104．水陆屡胜力保芜湖金柱关要隘折十月十二日
奏为水陆各营屡获胜仗，力保芜湖、金柱关要隘，恭折驰陈，仰祈圣鉴事。
窃自闰八月中旬，苏、杭群贼大举内犯，北扑金陵，南扰宁国，中犯芜湖、金柱关。所有金柱关等处水陆防守，及九月十八日之捷，臣国藩已将大概军情，两次具奏在案。先是伪护王陈坤书等酋，拥众四五万，突入太平府之张公桥，图犯金柱关，横断宁国、金陵之气。臣玉麟以该隘下达高淳、溧水，上通湾沚、芜湖，为中段第一关键。闰八月十三日，饬成发翔、邓万林等于各营中挑集未病炮勇舢板十船，会合唐修已外江水师一营，王可陞、周万倬、罗逢元、朱南桂陆师数营，御贼于花津、护驾墩，五战却之，退踞薛镇。十八日谍报贼以战舰数百，由东坝、拖坝而出，布满固城、南漪两湖。臣玉麟亲率王吉、左光培等，各驾飞划，入湖迎击。讵薛镇之贼节节延窜，潜约贼船衔尾而西，环泊花津、上驷渡之下。臣岳斌一闻此警，留罗进贤、万化林水军于大胜关帮助金陵陆师，而自带丁泗滨、彭楚汉等五营力疾赴援金柱关。适罗逢元、朱南桂等陆军，先在姚老圩毁贼浮桥，获胜一次。得此水陆依护，贼乃数日不敢过河。九月初五日，贼纠大股至龙山桥，先以排炮拒我师船，遂于浅流中结筏偷渡。朱南桂率三哨驰击。战无逾时，罗逢元带队突至，直捣垓心。王明元力战死之。朱南桂斜刺而入，截贼数段，从横掩杀，未及济者悉驱入河。不谓贼又增党数千，倚河筑垒，形若贯珠，以冀乘间再逞。初六日，贼以大队进逼金柱关，水营各船齐开排炮，逆众稍退复合。管带亲兵前营郭明鳌与副后营丁泗滨等，带勇登岸奋击，驰逐里许。鏖战方酣，郭明鳌突被洋炮子打穿左喉，即时殒命。幸得丁泗滨等奋力冲突，杀退贼众，抢护忠骸回船。初八、九等日，朱南桂、张定魁商令驻守芜湖之周万倬、吴坤修等，各率新、后、团防等营，分巡查家湾、梅塘嘴一带，而于十二日自率勇士涉流而渡，尽焚隔河诸垒，击毙数十人，群贼始遁往鱼坝。此闰八月十三至九月十三等日，水陆御贼，昼夜严防之情形也。
臣国藩时以金陵事急，调向守芜湖之王可陞先拨三营，往援金陵。而调向守庐州之梁美材三营，填驻芜湖。水师之由安庆下驶者，则有巡湖、副中两营；其由上海折回者，则有正前、副右、新右三营；兵数较增，可以一战。于是诸将弁会商，十八日水陆大举。周万倬带所部并团防两营哨，由查家湾渡河；朱南桂、朱宽义带吉左营，罗逢元带振字营，由龙山桥渡河；曾泗美以右营战船扼桥下，兼分水勇登岸助阵；丁泗滨、胡俊友率副后、亲兵前营水师，由星子桥决堤驶入，攻贼之后；蔡国祥、严定国、彭楚汉率巡湖正左、亲兵右营水师，由三汊河攻贼之前；唐修己分船守太平府，护定吉左、振字老营，仍亲带炮划，同往三汊河会剿。天甫向曙，分道并进，遇贼于花山，两锋相交，喊声雷动。鏖战数时，贼不少挫。周万倬一骑当先，所向辟易。曾泗美同团防两营哨，横跃入阵，刀矛环刺，贼不能支，且战且走。朱南桂、罗逢元带队从九山埂上压下，朱宽义、张定魁从九山左右两路抄出。贼益震摄，不知所措，争向上驷渡纷纷窜遁。殊不料彭楚汉、蔡国祥等攻破三汊河、钓鱼台贼卡后，早与丁泗滨、胡俊友、唐修己、严定国各水营冲入上泗渡，砍断浮桥，贼船五十余号悉非所有。该逆猝见桥折舟沉，回戈转斗。众军合力围杀，撄刃而死者半，扑河而溺者半。弃尸骈积，河水不流。自上泗渡至龙山桥，聚贼不下万余，无一存者。夺马三百余匹，旗械倍之。此九月十八日击贼大胜之情形也。
龙山桥、上驷渡之贼，虽一鼓剪除。而窑头、护驾墩、大小花津、官圩、青山等处，袤延百余里，尚为贼踞。臣玉麟复饬成发翔、喻俊明水师，梁美材、周万倬、吴坤修陆师，暨王可陞留守芜湖之二营，于二十日进次马音街，会约吉左、振字等营及水师李朝斌、杨友德、李助发等十营，于二十一日裹饭传餐，侵晓出队。先用炮船渡陆师过三汊河，毁平窑头数垒。王可陞、梁美材等即由中路搜剿官圩、大龙口，朱南桂、罗逢元等复由右路搜剿青山，周万倬、吴坤修等同水师径取护驾墩。各水勇登陆焚桥，周万倬等率队直进，贼乃窜聚花津。我军紧蹑贼后，与贼搏斗移时，周万倬困入重围，适王可陞、梁美材等，由官圩联骑冲至，李朝斌、喻俊明等率炮队排击水次，周万倬立刃数贼，突围跃出。面面夹攻，遂破花津两岸坚巢，获贼划七十只，焚贼所掳聚之粮数万石，各营还驻马音街。而朱南桂、罗逢元两队，亦尽洗青山踞贼以归。二十三日，周万倬、王可陞等军冒雨巡哨，袭贼败之。二十四日，风雨转猛，至晚稍霁。议于次日攻洞阳、象山之贼。王可陞、梁美材遵陆而进；罗逢元、朱南桂、周万倬、吴坤修分两翼傍河而进；李朝斌各水营自太平府东循堤而进。甫至小桥，望见贼旗数十层，掩映林谷间。周万倬率哨官洪得胜纵辔冲入，往来荡击，贼尽披靡。正欲围而歼之，俄闻鼓角一声，象山后突出大股，火机触发，枪子群飞。周万倬见洪得胜中枪坠马，驰救不及，辄复跃入贼阵，右膝受伤，裹创猛战。幸王可陞带队来助，罗逢元、朱南桂亦自洞阳振旅而至，合军掩袭，既焚象山贼馆，并将采石矶另股贼援悉驱出。薛镇、小丹阳一路，二十八日，成发翔、喻俊明闻高淳贼船出石臼湖，聚泊小丹阳之背，以护新市镇四垒。乃于二十九日，留曾泗美右营堵守塘沟，亲带左营、定湘营进湖雕剿，破垒殪贼。成发翔得船十二号，喻俊明得船二十八号。自是贼舟之由东坝抬来者，存留无几，距芜湖、金柱关六十里内无一贼矣。此九月二十一至二十九日，迭次剿贼获胜之情形也。
臣等查金柱关一隘，与芜湖辅车相倚。此次伪护王等既由陆路全力攻扑，复于东坝抬船过湖，图窜出江，以截金陵诸营之粮路。安危得失，关系至巨。幸仗天威，大彰挞伐，保全重险，江介肃清，足寒诸逆酋并力一逞之心。诸将士苦战五旬，始终不懈，可否俟金陵贼退后，容臣等汇案酌保？出自逾格鸿施。至花翎总兵衔尽先副将胜勇巴图鲁郭明鳌，忠勇性成，英毅罕匹。咸丰六年投效水营，拔充哨官。七年扫荡蕲、黄，肃清楚境。八年克复九江府城，进攻安庆、大通、枞阳等处。十年派充营官，攻破南陵贼围。十一年攻克安庆省城，收复池州。本年攻打运漕、无为、东、西梁山及金柱关、芜湖县各要地，均属异常出力，战功最著。兹因登岸杀贼，中炮捐躯，实堪悯惜。合无仰恳天恩，追赠提督衔，即照提督阵亡例议恤，以昭激劝。又，花翎游击衔都司洪得胜、拟保守备蓝翎千总王明元，击贼阵亡，并请敕部各照本衔从优议恤，以慰忠魂。所有水陆各军迭获胜仗，力保芜湖、金柱关要隘缘由，谨缮折由驿六百里合词驰奏，伏乞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105．附录明谕 答水陆屡胜力保芜湖金柱关要隘折十一月初九日
同治元年十一月初九日，准兵部火票递到十月二十日内阁奉上谕：
曾国藩等奏，水陆各营迭获胜仗，力保芜湖、金柱关要隘一折。本年闰八月间，伪护逆陈坤书等纠众四、五万，水陆纷窜，图犯金柱关各要隘。经侍郎彭玉麟等督饬各营御贼于花津，五战皆捷，贼退踞薛镇。十八日，贼船数百由东坝上窜。提督杨岳斌督兵赴援，先在姚老圩毁贼浮桥，击贼获胜。九月初五至十二等日，大股捍贼结筏偷渡，屡逼金柱关。经朱南桂等带队驰击，杀退贼众，尽焚陶河贼垒，群贼始遁往鱼坝。十八日，水陆官军分道并进，遇贼于花山。周万倬一鼓当先，所向辟易，各营兵弁横跃入阵，贼不能支，且战且走。宋南桂等带兵两路包抄，贼向上驷渡逃窜。适官军已将渡江浮桥砍断，击毁贼船五十余只，贼回戈转斗。众军合力围杀，弃尸骈积，河水不流，聚贼万余，无一脱者。其窑头等处之贼，尚延袤百余里。二十一日，我军合队进攻，焚毁窑头等处贼垒，攻破花津两岸坚巢。二十三、四等日，又败贼于象山，焚毁贼馆，并将采石矶另股贼援击退。二十八九等日，官军水陆雕剿，破垒殪贼，夺获贼船无数。败贼悉数窜遁。芜湖、金柱关等处一律肃清，所有在事出力员弁，着准其汇案保奏，以示鼓励。花翎总兵衔尽先副将胜勇巴图鲁郭明鳌，从征有年，战功迭著。此次登岸杀贼，中炮捐躯，实堪悯恻。着追赠提督衔，照提督阵亡例议恤。花翎游击衔都司洪得胜、拟保守备蓝翎千总王明光，击贼阵亡，均着交部各照本衔从优议恤，以慰忠魂。钦此。
106．官军迭破颍西捻巢仍回驻皖豫边境折十月十二日
奏为官军迭破颍州西路捻圩，并毁胡麻三老巢，仍回驻皖、豫边境，恭折驰陈，仰祈圣鉴事。
窃照颍州以西，捻圩林立，著名巨捻曰胡麻三，其次则曰马秉正，曰马大呆，曰张垅、周有功、霍成玉、杨秃子等。徒党众多，蚕食良圩，侵地日广。安徽抚臣李续宜未离任时，颍州官绅请兵剿捻，即经批准在案。所部记名提督成大吉、记名道毛有铭两军，均驻固始之望冈集。因定以成大吉居守老营，毛有铭进剿捻巢。共议以为欲肃清颍西，必自大庄湖始。大庄湖者，阜阳捻巢之门户也。闰八月初十日，毛有铭率湘中、湘右等马步六营前进，以潘立勋所带之勋中营为向导，以蒋凝学所派之亨左、毅左二营为策应。十五日，渡淮而北，驻百步冈。十九日，涉洪河，过方家集，遂次大庄湖，逼圩下寨。该捻逆突出千余人，杂以骑队，纵横驰骤，锐不可当。毛有铭以立营甫成，暂不出击，密令艾亭汛守备陈定邦、练总陈凤仪等，多收秫秆，以备诘朝之战。二十日，派王玉藻溥左营、李致和溥右营，径取马秉正一圩；以湘中、湘右两营亲兵继之，仍分右、后两哨，由西路进；分前、左、中三哨，由南路进；彭星占信中营由北路进。四面合围，猛攻数次。讵马秉正自恃土垣陡峻，濠涧水深，穴墙施炮，相持不下。李致和乃遣死士凫水偷渡，奋凿圩埂。豁然一声，崩裂三丈有奇。军士各负秫杆填濠拥进，短兵击刺，遇者则殪。众军跃入内濠，举火焚屋。烈焰中逸出数十人，经李赞勋马队会合步卒，并力追及，悉就诛夷。毛有铭移全胜之师过马大呆之圩，见圩内皇遽欲遁，并以轻兵袭而取之。擒悍贼马正俊等二十二名，余悉解散。此闰八月二十日攻破马秉正等圩之情形也。
二十二日，毛有铭先令溥左、溥右二营，及王临祥亨左营、雷震云毅左营扬旗出队，以截胡麻三、杨秃子来援之路。自将亲兵等营进薄周有功捻圩，各掷火器，横空飞入，群匪内乱，缘墙纷窜。我军乘势猛进，袭杀无算，遂将墙濠一律刬平。时有□（原文此处为方框）近四圩，如张垅、郑三瞎子、刘老黄、孙耀武等闻马圩、周圩相继而下，自知不敌，弃圩飏去。惟霍成玉、杨秃子较为谲悍，潜结河南息县捻党数千，入圩助守。于二十九日突分三大枝，杨秃子出中路，霍成玉出左路，胡麻三出右路，马步七千余众，扑近我营。毛有铭分军迎战，令勋中营直取中坚，一击败之，左右两路亦尽返奔。各营哨麾兵压下，驰逐数里之遥，歼毙盈千，擒获尤众。比因日已向晡，息军卢家楼，而勋中一营，亦由中路进次洪石桥。九月初二日，毛有铭率湘中、湘右、亨左三营，围攻霍成玉圩；派信中、溥左、溥右、毅左四营围攻杨秃子圩；以亲兵马队往来掠阵。乃湘中等营甫逼圩，而霍成玉已率党西窜。我军焚圩尾追。不二三里，另有蔡大成一圩及谢寨捻众，皆望风惊溃。杨秃子正在悉众拒战，回顾霍圩火起，诸捻星散，心胆欲裂，夺路思奔。信中等四营，各抽刃腾踔而入。圩中溃孽，有就戮者，亦有幸免者。此闰八月二十二至九月初二等日连破周有功等捻九圩之情形也。
群圩既破，所必争者惟刘家寨坚圩，多集亡命，实与胡麻三捻巢为犄角。初五日，毛有铭引军前进，晓以顺逆，谕令归诚。讵该圩守定垛口，摇旗抗命，又得胡麻三纠众驰援。毛有铭先分两营横截援贼，继令六营舁炮环轰。圩墙半圮，烟尘眯目，守垛者不能俯视。王临祥振臂一呼，抢过濠沟，各营将士面面抄入，蚁附而升，尽屠圩中诸匪，无一得脱，伏尸骈积。毛有铭喜告诸将，是殆可制胡麻三之死命矣。然而左则有胡二老天、李万林之圩，右则有余立中、苏性三之圩，后则有胡俊之圩，鼎足雄峙，依护老巢。初八日，我军列队诱敌，该数圩果出大股来扑。毛有铭令信中、溥左、溥右三营从后包抄，亨左、毅左、勋中三营刺斜横击。该逆自知归路已断，落荒溃走。中、右等营驰斩二千余匪，诸圩悉平。维时胡麻三绕圩植棘，环抱重濠，前后各置二巨炮，为负嵎死守计。各军更番迭进，卒以炮子雨集，欲前仍却，猝不得近。毛有铭访诸土人，知西北隅有浅水一线可渡。乃令中右营、勋中营张两冀急攻前圩，诱悍贼尽聚于前。而信中等营则从西北乘虚涉浅，径渡内濠。该捻等方欲回戈转斗，而中右营又从圩前逾濠攻入，亨左、毅左、勋中等营从圩东越墙纵火，合军剿洗，诛戮几尽，仅胡麻三与十数零匪潜向乱军中窜逃。此九月初五、初八等日续破六圩，并攻毁胡麻三老巢之情形也。
臣查捻首胡麻三，踞圩树党，从发贼授顺天燕伪职。本年三月颍州解围后，勾结新息发、捻，四出焚掠，为害滋深。此次羽翼剪除，巢穴倾覆，虽渠魁漏网，已足寒逆胆而快人心。正拟催令各营乘胜进剿，一鼓扫荡。乃鄂省大股将窜入皖，臣调成大吉由英、霍一路防剿鄂贼，不得不调毛有铭回军固始，致颍西群捻功亏一篑，未能全数肃清。颍州绅民伏地泣求留兵捍卫。毛有铭洒涕慰劳，留亨左、毅左、勋中等营暂驻阜阳之西，以资防御。此次在事将弁，具有微劳，可否容臣查明，薄予保奖，出自恩施。所有攻破颍西诸圩，回军扼驻缘由，谨缮折由驿六百里驰奏，伏乞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107．附录廷寄 饬疏通宁国粮道并严防胡三麻等捻窜入湖北河南[1]十一月初九日
同治元年十一月初九日递到议政王军机大臣字寄——
钦差大臣大学士湖广总督官文、钦差大臣协办大学士两江总督曾国藩、湖北巡抚严树森、暂署安徽巡抚湖北布政使唐训方、河南巡抚郑元善、督办河南团练大臣礼部右侍郎毛昶熙：
同治元年十月二十日奉上谕：
曾国藩等奏，水陆击退金柱关援贼，并金陵大营渐臻稳固、宁国小挫各折、片，览奏均悉。已明降谕旨，将金柱关迭胜各情宣示，出力员弁准其查明请奖，阵亡之总兵郭明鳌等分别优恤矣。此次逆目李秀成等，乘我军疾疫之时纠众来犯，情形危险。该大臣调度合宜，曾国荃等水陆各军均能裹创血战，转危为安，深堪嘉尚。第回思从前危迫之际，我君臣尤当同深警惧，以迓天庥。宁国虽偶尔小挫，鲍超谋勇兼优，谅能支持。该逆已过清弋江西岸，梗塞该提督粮路。闻该郡遍地荒凉，军食转运甚艰，必得疏通粮路，方可无虞，并可截其内犯南陵之路。所有新募之勇，一时尚难赶到，甚为悬系。能否于徽、浙各防就近酌调兵勇，以厚兵力？即着曾国藩妥为筹画。金陵援贼，经曾国荃等杀贼数万，逆胆已寒，目前必可望其解围而遁。第该藩司兵力本不甚厚，顿兵坚城之下，进退两难。恐日久逆党复生诡计，非鲍超之军由东坝驰往会剿，则成相持之势。故宁防甚关紧要，非独逆贼内犯南陵、掣动大局为可虑也。前调林文察一军归左宗棠节制，而令该大臣于蒋益澧所部酌量调拨。现在汤溪已否攻克？蒋益澧之军能否分调数千名赴宁以捍逆氛？着曾国藩筹商办理。
另折奏，官军迭破颍西捻圩，并攻毁胡麻三老巢一折。剿办甚为得手。出力各员，不妨酌给奖叙，着曾国藩查明具奏，候旨施恩。毛有铭剿办颍西捻圩，虽已倾其巢穴。惟因马融和等有由罗麻入皖之信，不得不调回原驻各处，致使捻圩未能廓清，殊为可惜。胡麻三本系与粤逆勾结，又与新息各捻声息相通，若任其连而为一，必致乘虚四窜。官文、严树森现饬周凤山等攻剿信、确等处捻圩，着即饬令该将弁等严防，毋令勾结为患。倘东窜陈、项，则豫省应一体兜剿，并着郑元善、毛昶熙派兵截击，以免死灰复燃。其马秉正等各捻目，是否歼毙，所称胡麻三与十数零匪潜向乱军中窜逃，并其余溃散各匪，究系逃往何处，未据详细声明，着曾国藩等查明具奏。颍州现有何员带兵驻守？着曾国藩、唐训方查明，饬令会合毛有铭所留各营兵勇，将颍西未经肃清地方，迅速剿洗净尽，断不可任令窜入河南境内。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钦此。
遵旨寄信前来。
[1]
据曾国藩家藏《谕旨奏章》第十二本云：同治元年十一月初九日准军机处十月二十日片称：“本日奉有寄信谕旨一道，希贵大臣于接奉后，恭录知照暂署安徽巡抚唐训方一体钦遵办理可也。为此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