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官军攻破雨花台伪石城及聚宝门诸石垒折[1]五月十二日
奏为官军攻破雨花台伪城及聚宝门外诸石垒，恭折驰陈，仰祈圣鉴事。
窃伪忠王李秀成，自六安战败，率众东窜，纷传将回救苏州。江苏抚臣李鸿章函商曾国荃，嘱其力攻上游，以分贼势，无令忠酋得以全力援苏。曾国荃以忠贼回援苏州，固属可虑，即直犯扬州、里下河，尤为可虞。计莫如急争金陵老巢，以攻其所必救。使城中之贼，不暇远趋苏郡；而北岸之贼，亦不敢专注扬州。乃于四月二十七日，宣谕各军，多备攻具，先登者上赏，退后者必诛。漏甫二下，齐队出濠，六路并进。每路以一营为前锋，两营为策应。令李臣典、赵三元、武交清等专攻雨花台石城，赵清河、黄东南攻聚宝门外南卡石垒，晏澧周、易春光攻西卡石垒，何玉贵、张诗日、杨西平攻东卡石垒，又令陈湜率李定元、朱文光、罗景集等出中路应之，萧孚泗率萧致祥、李泰山、胡松江等出右路应之，易良虎、禹志涟等出左路应之。前锋各营于三更时匍伏蛇行，偷近石城石垒，束草填濠，架梯欲上。贼遽惊觉，燃炮外击，我勇中炮而踣者五人，众勇欲辟易，李臣典立斩二卒，搴旗直前，军中无敢少后者。群以火箭火球盘空飞掷，悉入石城。天渐向明，赵三元率中军亲兵从炮台下蚁附而升，李臣典、武交清各率部卒从中、右两路肉薄齐登。维时敌楼火发，贼方争相奔救，不料烟霾中人声鼎沸，乱锋交下，我军已夺伪城一座。该处地高势险，俯瞰东卡、西卡、南卡，九石垒历历在目。旋见赵清河、黄东南、晏澧周、何玉贵等乘势猛击，平毁数垒，余即弃垒窜遁。萧孚泗、易良虎、陈湜纵军围剿，将贼追过长干桥，蹙逼入水者无数。曾国荃以雨花台地段辽阔，近接城
，贼必与我争此要害，乃抽四营驻守石城，增修六新垒，以接各旧营之气，并调集后路各营以待之。未几城贼出大股，潜匿附郭屋舍中以诱敌，各军蓄锐不发，俟贼少解，突出奋击，萧孚泗、陈湜、易良虎扼其前，赵三元、赵清河、黄东南、晏澧周、易春光、伍维寿等截其后，贼不得逞，遂绕雨花台乘我新营未定，悉锐猛攻，抵死不退。李臣典、赵三元、武交清、张诗日督队驰援，黄润昌、成东昂等亦引军来助，搏斗移时，贼乃负创入城。是役也，俘执逾二百名，歼戮近六千人，夺获炮械尤多，军士亦小有伤折。
臣查雨花台及金陵南门外各石垒，据险雄峙，屏蔽城垣，昔年和春、张国梁等屡攻未下，兹赖圣主威福，诸将同心，克此坚垒，不特可分苏、扬之贼势，亦于逼剿金陵深有裨益。此次首先登垒战功最著之提督衔记名总兵李臣典，请交军机处记名，遇有提督缺出，请旨简放。记名总兵晏澧周，请简授总兵实缺，并赏加提督衔。副将赵三元、武交清、赵清河、何玉贵、黄东南、伍维寿，均请交军机处记名，遇有总兵缺出，请旨简放。其余出力人员，可否附于巢、含、和案内，容臣开单保奏，出自恩施。阵亡各员弁，查明另案请恤。所有官军攻克雨花台等处石城石垒缘由，谨会同大学士湖广督臣官文、江苏抚臣李鸿章，由驿五百里具奏，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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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件与官文、李鸿章会衔具奏。
115. 附录明谕 答上折并奖恤出力诸员五月二十七日
同治二年五月二十七日，准兵部火票递到同治二年五月二十日内阁奉上谕：
曾国藩奏，官军攻拔雨花台伪城及聚宝门外诸石垒一折。金陵逆匪在雨花台筑城，负嵎久踞。四月二十七日，曾国荃饬各军多备攻具，乘夜出队，分道环攻。是夜三更时，官军直逼雨花台伪城，束草填濠，架梯欲上，贼众惊觉，燃炮外击，勇队少却。总兵李臣典搴旗直前，诸军纷掷火球、火箭，悉入石城。时天渐向明，副将赵三元等分督各队，肉薄齐登，敌楼火发，逆势不支，当将伪城攻拔。其东卡等处逆垒，亦经副将赵清河等奋力平毁，余贼弃垒窜逃，总兵萧孚泗等纵军围剿，追贼过长干桥，蹙逼入水者无数。城内之贼，潜出大股诱敌，复经官军截剿，败窜回城，剿办甚为得手。着曾国荃迅即督饬诸军，乘此声威，相机进取。所有战功卓著之提督衔记名总兵李臣典，着交军机处记名，遇有提督缺出，请旨简放。记名总兵晏澧周，遇有总兵缺出，尽先提奏，并赏加提督衔。副将赵三元、武交清、赵清河、何玉贵、黄东南、伍维寿，均着交军机处记名，遇有总兵缺出，请旨简放。其余出力人员，着曾国藩查明汇案请奖。阵亡各员弁，着一并查明请恤。该部知道。钦此。
116. 水陆各营会克巢含和三城折五月十二日
奏为水陆各营会克巢县、含山、和州三城，恭折驰报，仰祈圣鉴事。
窃自官军迭克东关、铜城闸后，遂由望城冈攻复巢县，臣国藩于四月二十七日附陈大概在案。先是铜城闸既克，刘连捷与萧庆衍、彭毓橘谋，欲取巢县，必自进兵望城冈始。十六日，刘连捷率所部各营会合彭毓橘陆师、成发翔水师，分道并发。行不数里，诇知筲箕山麓伏有贼股，刘连捷恐为所乘，姑驻军以观其变。俄而贼已大至，一枝由陈村来，一枝由斩龙冈来，旌旗迷目，布满原野。我军整队御之，贼恃众悍，往来猛扑数次，互有损折。旋分贼骑掠阵而过，刘连捷知有狡谋，麾兵稍退。贼已半抄后路，适炮艇连樯驶至，彭毓橘亦带马步六营从斜径刺入，三路合围，擒斩颇众。刘连捷乘贼战败，遂于筲箕山抢筑营墙。彭毓橘驱贼至七八里外，仍回驻迎珠塔下。十八日，萧庆衍率师来会，遂于十九日进次洪家山，轻骑至望城冈履勘形势，遥见贼于巢湖口岸，跨水为垒，水际密排贼划，阻我进兵之路。成发翔、曾泗美会督澄海、清江、左、右四营，决开圩埂，灌水入圩，更凿圩内大堤，将移舢板以入巢湖，贼乃增垒塞堤，百计挠我，卒不得逞。二十日，萧庆衍、刘连捷两军拔赴望城冈，未及下寨，贼即拥众渡河，成发翔俟贼半渡，令各水营由决口飞桨进圩，由圩达湖，抄过贼后，贼方逡巡却顾，我舟师已横截圩中，万炮齐轰，断其归路。成发翔、曾泗美等又分水勇乘势登陆，四出痛剿，贼酋萧主将枭悍绝伦，左营裨将李宏试缚而斩之，群贼夺气，不知所为。我军水陆交攻，袭破二卡一垒，垒中垒外积尸若阜，罕有脱者。此四月十六日大战筲箕山，二十日逼扎望城冈，堵剿获胜之情形也。
望城冈既扎定，则巢县之南，贼无窜路，陆师可薄城而营，水师亦可绕湖而阵。二十一日，彭毓橘由迎珠塔拔队进扎东门外之窑庙地方，萧庆衍拨军护之。次日，水师成发翔、唐敏义从南堤入五联圩，转攻西门，张锦芳攻五联圩堤上之石卡，曾泗美、喻俊明同攻东门石垒，并约陆师彭毓橘移逼城根，扬队搦战，贼据城垒，矢石交下，我军且却且前，相持竟日。二更后，水师环堤猛击，悉焚湖中贼划，毁其浮桥，火球横掷入垒，火箭飞射入城，喧声鼎沸。刘连捷亦自河南飞骑驰至，共破窑庙沿河六石垒，垒贼竞向东门进城。曾泗美、喻俊明即蹑踪从东门而入，成发翔等从南门攻入，适鲍超亦派数营自庐郡西来，遂于二十二夜克复巢县。
二十三日，鲍超由柘臬督军出清溪镇击贼，胜之。略地而东。是晚，萧庆衍亦截尾贼于林台圩，旋合刘连捷、彭毓橘等营，渡河前进，于二十四日与鲍超会师含山，而贼已宵遁。
鲍超、萧庆衍等以贼去未远，星夜往袭和州。比入州境，天甫曙也。但见贼旗靡乱，不绝于道，而水师成发翔约驻泊针鱼嘴之杨占鳌已驶入和州港内，城贼逃遁不及，半聚垒中，鲍超、萧庆衍与水师环垒急攻，贼大怖，出垒乞降，尽释协从者，而斩其头目以徇。于是各整部伍入城少息，所获遗谷甚多。此二十二日攻克巢县、二十四五等日连复含山、和州之情形也。
臣等查贼渡北岸，由和州而含山而巢县，力争要地，坚踞数月，意将西窜鄂省，北犯淮甸，掣动上游之全局，冀解金陵之重围。幸仗天威，大彰挞伐，四日之内，迭下三城。从此进取江浦、九洑洲，或可剪其枝叶，图拔金陵。此次苦战数月，记名提督江南京口协副将成发翔，功绩最伟，应如何优加奖励之处，恭候圣裁。按察使衔记名道彭毓橘，请赏给勇号。记名提督萧庆衍，请赏给提督应得封典。记名总兵张锦芳、副将李宏试，均请赏给勇号。副将曾泗美，请交军机处记名，遇有总兵缺出，请旨简放。总兵衔副将刘长槐、朱吉玉、赵太和，均请以总兵记名，请旨简放，并赏加提督衔。副将唐敏义，请赏加总兵衔。其余出力人员容臣等查明，择尤酌保，吁恳恩施，以资鼓励。至力战阵亡之花翎副将衔参将陈邦荣、杨继隆、傅堂春，花翎游击郑桢祥，蓝翎游击刘春福，都司丁文彬，蓝翎守备张彪，蓝翎外委屈传芝、颜隆许、李连胜，及因伤身故之花翎副将黄福田、花翎游击潘宏胜二员，均请敕部分别从优议恤。所有官军水陆会剿，迭复三城缘由，谨缮折由驿五百里具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117. 附录明谕 答上折并奖恤诸员五月二十七日
同治二年五月二十七日，准兵部火票递到同治二年五月二十日内阁奉上谕：
前据曾国藩等奏，官军克复巢县，当经降旨宣示。兹据奏陈详细情形，并连克含山、和州两城一折。官军自攻克东关、铜城闸后，迭次鏖战，由筲箕山进扎望城冈。四月二十二日，水陆各军逼攻巢县，该逆踞垒死守，矢石交下，相持竟日。二更后，水师环堤猛击，将其贼划焚毁，断其浮桥。刘连捷飞骑驰至，连破沿河六垒，该逆遁入东门。曾泗美等跟踪追进，成发翔等复从南门攻入，当将巢县城池克复。
二十四日，萧庆衍等与鲍超会师含山，而贼已宵遁。官军星夜往袭和州，该逆逃遁不及，半聚垒中，鲍超等环垒急攻，贼尽出降，斩其头目，胁从尽释，官军整队入城，含山、和州同时克复，剿办尚属得手。所有尤为出力之记名提督京口协副将成发翔，除本日业经简放巴里坤镇总兵外，仍着以提督尽先提奏。记名道彭毓橘，着赏给卓勇巴图鲁名号。记名提督萧庆衍，着赏给提督应得封典。总兵张锦芳，着赏给威勇巴图鲁名号。副将李宏试，着赏给靖勇巴图鲁名号。副将曾泗美，着交军机处记名，遇有总兵缺出，请旨简放。副将刘长槐、朱吉玉、赵太和，均着交军机处记名，遇有总兵缺出，请旨简放，并赏加提督衔。副将唐敏义，着赏加总兵衔。其余出力人员，准其择尤酌保。阵亡之副将衔参将陈邦荣、杨继隆、傅堂春，游击郑桢祥、刘春福，都司丁文彬，守备张彪，外委屈传芝、颜隆许、李连胜及因伤身故之副将黄福田，游击潘宏胜，均着交部分别从优议恤。钦此。
同日递到同治二年五月二十日内阁奉上谕：
甘肃巴里坤镇总兵员缺，着成发翔补授。钦此。
118. 近日金陵江北江西及援寿剿苗军情片五月十二日
再，近日军情。南岸曾国荃一军，自克雨花台石城及南门外各垒后，汛地愈广，防兵愈单，抽调金柱关守兵千人移扎金陵，又调回彭毓橘一军回顾老营，仍留刘连捷步队、杨镇南马队随同鲍超进攻江浦、九洑洲等处。其芜湖、金柱关、宁国、湾沚、西河、东西梁山、青阳、南陵、池州一带，节节布置，均尚稳固。五月初三日，太平、石埭之贼分窜茂林，泾县守将易开俊督队迎剿，歼毙盈千。徽州自四月肃清后，近无战事。
其窜江西之黄文金等股，在鄱阳、浮梁境内屡为官军所败，现在斜趋都昌、湖口等属。李榕一军，于端午日破贼于彭泽之项家山，初七日进援湖口。综计饶州、九江各属，水路有刘于浔、孙昌国、左光培、丁义方等营，陆路有段起、李榕、席宝田、王沐、韩进春等营，而刘典又自徽州赴饶，闻江忠义亦将自湖南赴浔，水陆兵力荟萃数万，当可驱贼出境，不使深入复地矣。
苗逆攻围寿州，绕城筑垒数十座，周以长濠，城西滨淮一路环列炮船，帆樯如织。蒋凝学、毛有铭援寿之师，于四月二十七日进扎九里沟。二十八日之战，虽破牛尾冈三垒，而我军伤亡颇众，官弁阵亡至二十四人，士气稍沮。臣已飞催成大吉由湖北迅赴三河尖，为西路之援应；并檄周宽世由桐城驰赴六安，分扎州城及谢埠、马头集，保蒋凝学等之后路。又以长淮千里，并无得力水师，饬派李朝斌带太湖师船十营赴沪，调现驻沪上之黄翼升带淮扬师船六七营，由洪泽湖入淮，一则各归本汛，仍符奏设水师之初议；一则驶至五河以上，扫清浍、涡、淮、肥、汝、颍诸巨川，俾苗逆不得尽收水滨之利。惟寿州城中仅五百饥疲之卒，无升斗续进之粮，累月苦守，危在旦夕，赴援之陆师既不能并力冲入，续调之水师又不能克期来会，诚恐要地难保，无以慰州牧毛维翼等倒悬之望，忧灼之余，弥增愧歉。除各路战情分案续报外，合先附陈梗概，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谨奏。
119. 附录廷寄 发逆多窜江南捻苗肆焰江北临淮谕严密堵剿毋使四窜五月二十七日
同治二年五月二十七日，准兵部火票递到议政王军机大臣字寄——
钦差大臣协办大学士两江总督曾国藩、督办江北军务江宁将军都兴阿、帮办江北军务正红旗汉军都统富明阿、浙江巡抚曾国荃、安徽巡抚唐训方：
同治二年五月二十日奉上谕：
曾国藩等奏，水陆各营会克巢县、含山、和州三城，官军攻破雨花台伪城及聚宝门外诸石垒，并陈近日各路军情等折、片。览奏稍纾廑系。曾国藩前奏克复巢县，曾经明降谕旨宣示。本日复将连复三城及攻破雨花台伪城并诸石垒各情形，明谕宣布。所有尤为出力各员，均照所请奖叙。并将成发翔一员简放巴里坤镇总兵之缺，仍以提督尽先提奏，以示优奖矣。巢县克复之后，连复含山、和州，迭下三城，收回要地，从此即可进取江浦、九洑洲，以剪贼之枝叶，图拔金陵。雨花台及金陵南门外各石垒之贼，据险负隅，以为坚城屏蔽，复经曾国荃力战下之，不特可分苏、杭贼势，即金陵贼巢，势亦益蹙，气机甚好，即着曾国藩与曾国荃督饬鲍超、萧庆衍等军，于南北两岸相机进取。和、含之贼歼渠释从，是否尚有余匪潜往他处？抑即向江浦、九洑洲等处窜逃？江北里下河一带久为贼所垂涎，此时南北两军剿贼，均在得手之际，尤恐败残余党欲向里下河等处就食，致滋窜扰，着都兴阿、富明阿随时督率各军，严密巡防。雨花台地段辽阔，曾国藩增筑新垒，布置均妥。其忠逆李秀成，现在何处？是否即在金陵城内？其回援苏州及直犯里下河，均不可不严为之备。如果江浦、九洑洲即能攻克，则贼众渡江之路，可期断绝，而金陵益成阱槛之势，剿除自更易得手。
苗逆凶焰甚张，寿州、蒙城被困，危在旦夕。曾国藩檄调之成大吉、周宽世等军分路援应，并派黄翼升水师由洪泽湖入淮，着即飞催前进，水陆并力合攻，以解寿州之围。唐训方所部各军，搘持匪易，曾国藩兼辖皖省，责无旁贷，此时发逆均已窜回江南，惟有分得力之军剿办苗练，与唐训方所部联络策应，以保全局，是为至要。
其蒙城危急情形能否稍纾？及怀远进攻如何？均着唐训方随时奏闻，以纾廑系。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钦此。
遵旨寄信前来。
120. 副将阳华坤请更正为欧阳华坤片五月十二日
再，据副将阳华坤禀称：华坤，贵州松桃厅人，本姓实系欧阳，于咸丰六年二月间在湖北汉阳府投入胜左营充当勇丁，初次开列保案时，营书误落欧字，应请更正复还本姓等情前来。臣复查无异，相应附奏，请旨敕部查照更正施行。谨奏。
121. 都司正黄旗满洲德普兴额在营病故片五月十二日
再，准署江南提督臣黄翼升咨据署提标中军参将李恒嵩呈报：拣发都司德普兴额，系正黄旗满洲，派在提标松江西北门巡查。同治二年正月患伤寒病症，医药无效，于二月十六日在松病故等情前来。除咨明部旗外，理合循案改题为奏，伏乞圣鉴，敕部查照施行。谨奏。
122. 附录廷寄 江北苗捻勾结蔓延皖南皖北吃重饬通力妥筹防剿五月二十二日
同治二年五月二十二日，准兵部火票递到议政王军机大臣字寄——
钦差大臣科尔沁博多勒噶台亲王僧格林沁、钦差大臣大学士湖广总督官文、湖北巡抚严树森、钦差大臣协办大学士两江总督曾国藩、前任安徽巡抚李续宜、安徽巡抚唐训方、督办江北军务江宁将军都兴阿、帮办江北军务正红旗汉军都统富明阿、漕运总督吴棠、前任漕运总督袁甲三、河南巡抚张之万、督办河南团练大臣礼部左侍郎毛昶熙：
同治二年五月十五日奉上谕：
唐训方奏，捻、苗各匪勾结蔓延，蒙军四面受敌，情形危殆一折。都兴阿等奏，江防堵剿迭胜，严防情形，并贼匪伪扮难民渡江，暨停止北盐南运各折、片。览奏曷胜焦急。蒙邑围城贼匪，虽经马新贻等督军出城攻破逆垒多座，填平长濠，并将各营援贼击退，而苗党邹焕林等复占踞刘家圩，四处裹协，并乘势偷袭张家寨。捻首李允等，亦由雉河窜至泥宝集、丹城一带，聚党装旗。其漏网捻匪苏老梦等，盘踞亳南刘家集等处，阻截粮道。张宗雨等股捻匪，纷窜雉河西阳集一带。投诚捻首葛春元，纠众复叛。高炉集捻匪高加等，亦乘机作乱。汤河南北，遍地贼氛，粮艘被劫，蒙、亳声息不通，城中现粮仅敷五日，万难久持。僧格林沁前派佐领讷木津、守备桂锡桢等马队追剿山东窜捻，已到宿州，现经唐训方饬令会同英翰，梭巡龙山、雉河一带。而蒙、亳、宿、永，处处伏莽，兵力较单，实有兼顾不遑之势。现在蒙城情形危迫万分，设被苗练占踞，则凶焰愈张，匪独皖北地方为贼吞噬，即豫、东两省，亦将被贼肆扰，大局何堪设想！以目下南北情形而论，皖北军务，较之东省急紧百倍，僧格林沁一军，为淄川一隅牵制，未能亲督兵勇，即时南下，亦须分拨一旅，迅速赴援，以期顾全大局。并着于恒龄、苏克金二人中，酌派一人统兵前往，以资得力。
昨因张之万请拨马队赴豫剿捻，当经谕令僧格林沁酌派数百名前往。此时如援皖兵力不敷调遣，即着将派往豫省马队先行移拨皖省，并由该大臣添拨若干，派令前往援救蒙城，毋稍迟延。如前拨之马队数百名先已到豫，张之万不得借词截留，以期移缓就急。
丁宝桢一军，如尚未入东境，即着唐训方、张之万等仍遵前旨，沿途截留，移援蒙城。如业已行抵山东，则东省得此一军，僧格林沁之兵更可派拨援皖。并着张之万、毛昶熙于归郡、汝宁一带，先期布置，严密设防，以备匪党纷窜陈州一带。即责成袁甲三督饬袁保恒，联络绅团，预筹防剿。张之万拨解临淮之饷银一万两，务当严饬妥员迅速解到，不许稍延时日。
蒙城及临淮军营粮食垂尽，唐训方与勇丁已同食豆粥，情形危迫如此，岂容束手坐视？现惟豫省相距较近，临淮、蒙城水路亦惟陈郡可通，袁甲三素顾大局，着即在陈郡设法劝捐，无论谷米杂粮，总以迅集成数，即由水路运赴临淮、蒙城两处，以救倒悬。该前督无论如何为难，均着设法迅速筹办，断不可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为词，置之膜外。
宿州与临淮消息尚有一线可通，总兵姚广武现在该处，着吴棠即严饬该总兵迅速进援蒙城，不准拥兵观望，并分兵兼顾灵壁，毋令苗、捻各匪阻绝临淮运道。如兵力不敷，即着吴棠添兵速日往援，并设法解运粮饷济急，力固大局，是为至要。
成大吉一军现驻麻城，距蒙城较近。此时大股逆匪东窜天、六，鄂省边防已松，即着曾国藩、官文、严树森饬令成大吉星夜兼程移军，驰援蒙城，官文等不许执意奏留。
怀远踞贼，即着唐训方激励诸军，迅速攻克。寿州围城贼匪，着曾国藩、唐训方饬令蒋凝学、毛有铭两军，力加剿洗。所调清江戈舡，着吴棠赶紧督饬前往。庐郡一带现无贼踪，曾国藩营兵力有余，若能筹拨一军，驰抵颍上，直捣苗逆老巢，则蒙城之贼势必回顾，或可解城围之急。比时皖南贼势已松，即着曾国藩妥筹迅速办理。
李续宜假期将满，皖北时势万紧，着即迅速起程，驰往该处督办军务，毋再稽迟。唐训方折着抄给僧格林沁阅看。
蒙城力战阵亡之都司衔守备马国清、把总杨恺，均着交部从优议恤。
江面上下游水师迭次获胜，防堵尚为严密。金家集一带陆路之贼，已有回窜浦口、九洑洲之意，着都兴阿等督饬水陆诸军，严密防范，毋令东窜扬城。其盱眙一带筑垒之贼，为数甚多，窜踞杨村抢渡及攻扑天长各贼，均经黄开榜等水陆会剿，迭次获胜，并解天长西北两门重围。仍着都兴阿等会同吴棠督军力扫贼氛，毋任纷窜。
至江阴贼匪，屡有扮作难民渡江北扰之说。此次复有该邑绅士之信，似属确实。都兴阿等现饬水陆防兵一体严查，并密查贼首黄姓务获，所办甚是。
逆匪窥伺里下河，已非一日。现当江防吃紧，岂得任令南岸奸民纷纷北渡。且贼踞江南已久，该难民前既相安，何以此时忽欲渡北？江阴令沈方煦遽请吴棠准令渡江，该漕督不加查察，且咨行都兴阿等，令水师不得拦阻，市小惠而忘大害，何竟愦愦至此！着即严饬北岸地方官认真盘察，并将续来难民一体禁渡。倘漫不经心，致令奸宄混迹，贻误事机，恐吴棠不能当此重咎也。办理荒谬之江阴令沈方煦，着都兴阿、富明阿、吴棠会同查明严参，以儆玩泄。
淮北盐八万引，前据吴棠奏改南运。现据都兴阿等奏称，有引界混淆，透私漏课，及与捻匪湖舡混迹之弊。着吴棠即按照都兴阿等咨明情节，另筹妥办，毋得固执前见。至吴棠与都兴阿共办一事，惟当以大局为重，和衷共济，共图保卫江北地方不可稍存意见，致公务或有遗误，懔之。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钦此。
遵旨寄信前来。
123. 水陆各军会克江浦浦口及九洑洲等要隘进围金陵折[1]五月二十七日
奏为水陆各军会克江浦、浦口二城，草鞋峡、燕子矶等数隘，并力破九洑洲一关，江面一律肃清，恭折驰报，仰祈圣鉴事。
窃自巢、含、和三城相继攻克，旋破雨花台等处石城、石垒，臣等于五月十二日陈奏在案。厥后鲍超与萧庆衍、刘连捷等，在和州息军数日。正拟席卷东下，迭据探报，贼中以雨花台连破石垒，恐官军大举攻城；又以昆、新既克，恐沪军大举围苏。李秀成与诸伪王纷纷改图，议由江北返援，近救金陵，远救苏州。于是，天长、六合、来安等处次第解围，群丑南渡，而贼之分踞桥林、小店者，亦于五月初五日冒雨掠舟纷纷抢渡，江面人声喧阗不绝。萧庆衍度江浦、浦口各贼股将无固志矣，乃遣骑队袭之。行未中途，闻浦口之贼先已弃城遁走，江浦之贼献书诣营乞降。鲍超、刘连捷察知其诈，于初九日引军疾进，萧庆衍出乌江与各水营会师约战。适李朝斌统太湖水师将赴沪上，亦于是时道出金陵。初十日，李朝斌派部将邬桂芳、李助发、江福山等师船，由大江冲卡先驻浦口，以扼忠酋余党之未渡江者。臣玉麟自率定湘、澄海、清江三营，臣岳斌自率亲兵左后、护卫等营，并调正中、副后、副右、亲兵前四营，同入内河。讵师次江浦，而贼又闻风宵遁。遂会合陆师，将江浦、浦口一并收复，仍沿途追剿，抄过逃贼之前。贼正窜并九洑洲，洲上伪城之贼不纳，我舟师截江围击，贼不得渡，争向芦苇中骇窜，不知从苇密处水深丈许或数丈，昔道光年间备夷之濠，张国梁御贼之濠，及群贼历年添修之濠，沟港纵横，人马纷遂，一蹴即溺，死者骈积以数万计。至十一日，余贼饥啼江边，既为新开河所隔，不得仍回北岸，又为大江所阻，不得径渡南岸，各水师分队登陆，尽日轮攻，撄刃就戮者半，堕江自沉者半，惟新中营副将邬桂芳飞桨前驱径夺洲隘，中炮死之。此五月初十日，克复江浦、浦口两城之情形也。
二浦既复，我军将有事于九洑洲。曾国荃乘夜至新江口，与臣玉麟、臣岳斌会剿。该洲在惊流急湍之中，高峙伪城，巨炮层列，对岸有拦江矶、中关诸石垒，又有草鞋峡、下关、七里洲、燕子矶十数坚垒，贼舰贼划与为倚护，断非陆师所能飞越，亦非水师所易猝攻，计莫如先取南岸数隘，庶撤其藩篱，而九洑洲乃有下手之处。十二日，派丁泗滨、许云发、杨明海、胡俊友等四营为头队，从下关进。派喻俊明、唐敏义、陶树恩、严定国、罗宏裕、杨占鳌等六营为二队，从草鞋峡进。更派彭楚汉、傅敏才、颜海仙、张锦芳等为三队，以应之。臣岳斌仍与李朝斌往来督战，臣玉麟亲督成发翔、任星元两营据九洑洲上流，作欲攻不攻之势，使洲贼不暇兼顾南岸。调派既定，十三日天未向明，丁泗滨、喻俊明、彭楚汉等乃循南岸飞驶而下，将逼贼巢，贼竟万炮齐轰，猝不得近其垒。我军预以枯荻灌油纵火江上，先焚其舟数百，贼舰一时俱烬，众勇乘势薄垒，有缘墙而上者，有从炮眼中抢险而入者，遂平下关、草鞋峡八贼垒，移师转向中关。该关内倚小河，外滨大江，水流箭急，师船不能上驶。胡俊友舍舟遵陆，突出垒下方，将一跃而登，忽为枪子洞腹，遽殒于阵。陶树恩、许云发愤极搏战，复裹重创，士卒亦损折过众，回军暂息。乃于次日分兵袭破燕子矶，杀贼毁垒而还。此十三、十四等日迭克下关、草鞋峡、燕子矶三隘之情形也。
先是，臣岳斌询诸土人，知江滨丛莽中有堤埂一道，可达九洑洲贼濠之外。至是商令陆军刘连捷、杨镇南数队，由堤埂缺处凫水而进，派彭楚汉、傅敏才、颜海仙三营从洲尾攻上，派张锦芳、成发翔、任星元三营由洲头攻下，派喻俊明、唐敏义、严定国等及李朝斌所部之李助发、周正林、江福山等营各驾舢板，绕洲奋击。另饬丁泗滨、罗宏裕、杨占鳌等由南岸分领水师，直趋中关。十五日昧爽，两岸并举，人人皆殊死战。贼之在中关者，自恃附城为垒，卒不稍动。其坚踞九洑洲者，下有贼划，上有伪城，千炮环轰，片刻不息，又于东、西、南三路分伏洋枪悍队，伺间出击，损我精锐，几不可以数计。彭楚汉、唐敏义负创角战，誓得此隘而甘心。战至日晡，贼少怠矣。乃于初更时谋之。成发翔、喻俊明、颜海仙、张锦芳等，乘月色昏暗中移船潜近贼垒，会西南风大作，众军以火箭攒射，立焚水中拖罟数只，风冽迅猛，燃及洲上卡房。喻俊明、李朝斌麾军直上，成发翔、任星元、张锦芳在左，彭楚汉、颜海仙、唐敏才在右，各率弁勇，大呼升岸。丁泗滨亦自中关鼓桨而来，跃过重濠，肉薄齐登。前锋即殪，后者更进。逾者被戕，践尸复登。竟以二更后越墙扑入，聚歼群丑，无一脱者，遂夺九洑洲伪城一座，并获大炮数百尊，牛马旗械无数。此又十五日力克九洑洲之情形也。
臣等查九洑洲为大江关键，与金陵相犄角，实逆首所必争之地。幸赖天威震迭，夺此要隘，北岸尽为我有，长江一律肃清。从此围攻金陵，较有把握。诸将士酷暑鏖兵血战至五昼夜之久，伤亡至二千余人之多，实亦可嘉可悯。此次尤为出力之提督衔浙江定海镇总兵喻俊明，浙江黄岩镇总兵丁泗滨，记名总兵彭楚汉、杨明海，均请交军机处记名，遇有提督缺出，请旨简放。彭楚汉一员，臣国藩曾于堪胜水师总兵案内特保，应请先擢总兵实缺。记名提督浙江处州镇总兵李朝斌，因赴沪之便，竭力助攻，应如何加恩之处，恭候圣裁。记名提督江南京口协副将成发翔，前于克复巢县案内推为首功，此次应如何酌奖，仍候圣裁。总兵衔副将杨占鳌、李助发、严定国，副将颜海仙、罗宏裕、傅敏才、周正林、李宏试，均请交军机处记名，遇有总兵缺出，请旨简放。杨占鳌并赏加提督街；李助发、颜海仙、罗宏裕、傅敏才并赏给勇号。记名总兵张锦芳，请赏加提督衔。已保总兵衔副将唐敏义，请赏给勇号。副将衔参将许云发、陶树恩，均请以副将尽先补用，并赏给勇号；许云发并加总兵衔。游击江福山，请以参将尽先选用，并加副将衔。其余出力人员，可否由臣等专案奏保，出自天恩。至总兵衔副将邬桂芳、副将胡俊友，力战捐躯，深堪悯恻，均请照总兵阵亡例从优赐恤，以慰忠魂。此外阵亡各员弁，容俟查明汇案奏恤。所有官军克复各城隘及九洑洲缘由，谨会同大学士湖广总督臣官文、江苏巡抚臣李鸿章、浙江巡抚臣曾国荃，恭折由驿六百里具奏。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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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件与官文等会衔具奏。
124. 附录明谕 奖恤会克江浦浦口九洑洲诸隘出力员弁六月十三日
同治二年六月十三日，准兵部火票递到同治二年六月初五日内阁奉上谕：
曾国藩等奏，水陆各军会克江浦浦口二城、九洑洲等要隘、江面一律肃清一折。官军自攻克巢、含、和三城及雨花台石城后，群贼大骇。又以上海官军既克昆、新，进图苏郡，逆众仓皇失措，纷纷南渡。天长、六合、来安等处次第解围，浦口之贼，弃城逃遁。五月初九日，鲍超等军会合水师各营，进次江浦，贼已闻风宵遁，遂将江浦、浦口二城一并收复。官军沿途追剿，抄过贼前，该逆窜并九洑洲后被舟师截江围击，贼不得渡，争窜芦苇中，溺濠死者骈积以数万计。十三日，丁泗滨、喻俊明等分路先攻南岸要隘，飞驶而下，将逼贼巢，贼众万炮齐轰，官军纵火焚烧，贼船数百，一时俱烬，众勇乘势薄垒，从枪炮烟中抢险而入，立平下关、草鞋峡八贼垒，并于次日分兵袭破燕子矶，杀贼毁垒而还。十五日，刘连捷等水陆各军分路进攻九洑洲，绕洲环击，贼殊死战，官军于初更时乘月色昏暗，移船逼近贼垒，会西南风大作，众军以火箭攒射，立焚贼船数只，风引火猛，洲上贼卡齐然。喻俊明等挥军直上，大呼登岸；丁泗滨自中关飞桨而来，跃过重濠，肉薄齐登，各军越墙扑入，聚歼群丑，无一脱者，遂将九洑洲伪城攻克，夺获大炮数百尊，牛马器械不计其数。九洑洲为大江关键，与金陵互为犄角。此次官兵酷暑血战，收复坚城，连克要隘，长江一律肃清。览奏曷胜欣慰。所有尤为出力之浙江定海镇总兵喻俊明，浙江黄岩镇总兵丁泗滨，记名总兵彭楚汉、杨明海，均着交军机处记名，遇有提督缺出，请旨简放。彭楚汉并着遇有水师总兵缺出，先行请简。记名提督浙江处州镇总兵李朝斌、记名提督甘肃巴里坤镇总兵成发翔，均着赏穿黄马褂。副将杨占鳌、李助发、严定国、颜海仙、罗宏裕、傅敏才、周正林、李宏试，均着交军机处记名，遇有总兵缺出，请旨简放。杨占鳌并赏加提督衔。李助发并赏给御勇巴图鲁名号。颜海仙并赏给捷勇巴图鲁名号。罗宏裕并赏给精勇巴图鲁名号。傅敏才并赏给烈勇巴图鲁名号。记名总兵张锦芳，着赏加提督衔。副将唐敏义，着赏给策勇巴图鲁名号。参将许云发、陶树恩，均着以副将尽先补用。许云发并赏给绩勇巴图鲁名号，赏加总兵衔。陶树恩并赏给志勇巴图鲁名号。游击江福山，着以参将尽先选用，并赏加副将衔。其余出力人员，着曾国藩等专案奏奖，以示鼓励。总兵衔副将邬桂芳、副将胡俊友，力战捐躯，殊堪悯恻。均着交部照总兵阵亡例从优议恤，以慰忠魂。其余阵亡各员弁，并着查明汇案请恤。钦此。
125. 附陈近日寿州江西及金陵大江南北军情形势片五月二十七日
再，近日军情。寿州一城，苗逆围攻如故。蒋凝学、毛有铭等于五月十三日毁东皋峰逆垒数座，该逆速调悍贼增修多垒，意在以长围久困。城内米粮久罄，杀马食士。闻苗党有夜棹小舟运麦八石以济城中者，可知从苗之心亦不甚坚。臣现檄周宽世四营扎迎河集及四十里铺，保蒋凝学等之后路。成大吉于十四日在麻城之宋埠拔队，亦令并援寿州，以厚兵力。其滨江一带，自九洑洲攻克后，留萧庆衍驻江浦、浦口，以固北岸之防；派鲍超渡江进扎孝陵卫，以合金陵之围。十四日，吴坤修、万化林等水陆剿贼，破杨四渡六垒。王可陞、何绍彩、周万倬等并在裘公渡、雁翅斗门连破七垒，遂收复金宝圩，距芜湖、金柱关百里内已无贼踪。西河、湾沚各防，亦均稳固。宁国守将刘松山，先于初八日赴泾县，与易开俊会剿湾滩、大坑之贼，获一胜仗。十六日，伪襄王、奉王等股，一由章家渡扰及丁村，一由大坑逼犯泾县。易开俊分队出击，力战却之。其青阳守将朱品隆，既破梅林两卡，又毁陵阳镇四垒，直薄石埭城下，屡攻未克，回军仍驻青阳。徽州、岭防近无战事。饶州、景德镇一带，刘胜祥于十二日获一胜仗，刘典、席宝田于十四、十五日各获胜仗。李榕抵湖口后，因病卒太多，贼势太众，尚未接战，俟江忠义到湖口，与饶军两路并进，江西各贼股必可悉就驱除。臣当檄江忠义、李榕、席宝田等各率所部自石、太渐进东坝，则攻取金陵老巢较有把握矣。然金陵城大贼众，诸酋目眷属资财萃聚于斯，洪逆老于戎事，又留伪忠王不援苏州，共守金陵，断无轻弃之理。必须力断接济，仿照昔年攻九江、安庆之法，严防江路，禁截贼粮，则百余里之城，数十万之贼，专恃肩挑陆运，势必不给，数月以后，当有因饥内讧之事。查前此长江上下轮船与红单师船，均不免暗中济贼。除红单船一项，由臣设法查禁外，轮船往来剽疾，稽察尤难，应请旨敕下总理衙门，照会英法各国公使，于金陵未克以前，不得在该城外停泊轮船，庶该逆城孤粮绝，不至又成持久之局。所有今日各路军情，合先附陈大概，伏乞圣鉴训示。谨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