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五年九月奏疏

120.官军在新野南阳等处剿贼获胜折九月十三日

奏为官军在新野、南阳等处迎剿张、牛逆股,迭获胜仗,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皖〈南〉(1)

 镇总兵刘松山、宣化镇总兵张诗日,在新野等处剿贼获胜,臣于八月十二日附奏大概在案。旋据刘松山等禀称,七月十四日,闻宋庆一军在刁河被围,立即拔队驰援。十五日行抵南阳,探知豫军业已解围,该逆向东南窜过瓦店一带,适白河水势陡涨,觅船驶渡,十七、八等日渡毕。二十一日行抵

 滩,与宋庆相见,筹商会剿之策。是时贼方攻破南阳之尹家寨,屯聚各村。议定宋庆一军进左路,张诗日一军进中路,刘松山一军进右路。行二里许,步贼大队分路扑近,马贼从两旁包抄,势甚披猖。我军三路迎敌,战未半时,贼悉退守尹家寨,为负嵎死拒之计。刘松山挥众猛攻,一鼓下之,各军三路跟追至二十余里之桑庄寨,将贼踞村庄四十五处悉数夺回,该逆大溃,直奔向侯桥寨一路。共计毙贼千余人,解散胁从甚夥。是晚赶齐辎重,暂宿桑庄寨。二十二日,整队进抵侯桥寨,张、牛马步大队蚁聚对河,相距四五里,各军商定仍分中、左、右三路,宋庆居左,张诗日居中,刘松山居右;而于中、右两路又各分中、左、右三路,回环策应,蝉联而进,由河之南转折向东,追至新野所属之上仙冈,贼股愈出愈多,两旁村庄步贼结成圆阵数十起,分列以待;骑贼数千包抄我军之后。刘松山见贼挟全势来抗,严饬各营屹立稳持,施放枪炮,步步轰击。未几,马贼渐包渐近,而中路贼势尤厚,先以大股冲扑中路之右,经彭秀清、罗朝云率两营抵住,该逆即直扑中路之左,长矛数千,分排林立。我军当中路之左者,为知府衔浙江同知朱式云督率星豫三营,施放喷筒,步贼稍却,而马贼又从星右营之后盘旋而入,步贼于烟焰中持矛冲突,我军以短兵鏖战,一以当十,血战半时之久,贼之矛杆摧折者,犹徒手争先,裹创力战,星左营受敌最久,几不能支,朱式云持刀跃马,往来督阵,贼势渐靡。刘松山、张诗日约同宋庆等率队猛击,呼声雷动,立毙悍贼六七百名,合军追杀十余里,遂收队至上仙冈暂息。是日计杀毙、生擒及解散者不下三千名,夺获骡马二百余匹;查点各军阵亡者,哨官花翎都司邹明立一名。受伤最重者,副将黄瑞、都司贺大有二名。各勇阵亡者十八名,受伤者二百四十九名。由刘松山等详细具报前来。

臣查张、牛二逆,前经刘松山、张诗日两军败之于上蔡等处,兹又追及南阳之尹家寨、新野之上仙冈,奋勇鏖战,虽杀贼不及前此之多,而贼势之悍,临阵之猛,亦近来所罕见。刘松山等闻豫军被围,即日驰援,及解围后即与宋庆联络一气,同心苦战,尤得师克在和之义。除将出力各员附入上蔡案内汇奖外,其阵亡之花翎都司邹明立一员,仰恳天恩敕部照阵亡例议恤,以慰忠魂。

所有官军在新野、南阳等处剿贼获胜缘由,恭折由驿驰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

再,此案已据河南抚臣具奏,合并声明。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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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据台湾“故宫博物院”《先正曾国藩文献汇编》补。

121.淮勇刘潘二军往来追剿捻贼迭获胜仗并现筹防剿事宜折九月十三日

奏为刘铭传、潘鼎新两军往来剿贼,迭获胜仗,并现筹防剿事宜,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捻逆东窜后,调兵追剿,臣于八月二十三日奏明在案。刘铭传一军于二十七日驰抵城武,潘鼎新一军于二十六日驰抵济宁。是时贼正麇集郓、巨之间,山东抚臣阎敬铭派出之王成谦、王正起两军,三次进剿,迭获胜仗。二十六至三十等日,该逆猛扑运河之袁口、蕲口、开河等处,东军抵御严密,未能抢渡。其长沟以下之运防,李昭庆一军修筑坚固,又经潘鼎新一军赶至济宁,军威颇壮,该逆未敢扑犯。三十日,刘铭传、潘鼎新会于汶上境内之马村,探知贼俱盘据梁山前后,火光横亘数十里。九月初一日,刘铭传一军由蔡家陵进,潘鼎新一军由方家庙进,分道直薄梁山,贼之马队由东至西,包抄而来,张景春、乌尔图那逊督马队迎剿,刘盛藻、唐殿魁率步军继进,阵斩悍逆数十名,马贼败走。其另股步贼三千余名,马贼数百人,自北而南,正与潘鼎新一军相遇,潘鼎琛、余在榜等施放炸炮,潘鼎立率队从旁抄击,贼即转向西奔,我军三面齐进,该逆尽向王庄夺路窜走。乌尔图那逊追至王庄,径入贼队,手斩马贼,身受矛伤五处,犹不少却,经张佩之率队冲进救获回营。北路刘盛藻、唐殿魁从后追到,南路潘鼎琛等拦头击之,贼不敢恋战,悉数狂奔。我军追至二十余里,歼贼无算,因天晚俱各收队。查点旗兵阵亡一名,马勇阵亡、受伤十余名。自有此战,贼已胆落。次日向南回窜,刘铭传、潘鼎新两军并力紧追,初二至初五等日,在郓城、菏泽、曹县、东明等处,或一日一战,或一日再战,该逆被蹑穷追,三次整众来犯,连不得逞,杀伤逃散甚多,牲畜器械遗弃遍地。潘鼎新一军,初八日赶至杞县,接仗小胜。刘铭传一军,初八日赶至睢州。该二军于两旬之间,往来一千六七百里,纵横追逐,迄未停趾,现在杞县、陈留一带筹备米粮,仍即跟踪追剿。此次贼锋已挫,其势或可稍衰,既不得志于东,必仍狂窜而西。臣已檄令刘松山一军由扶沟以北向前迎剿,并檄鲍超一军由南阳至南召、鲁山一带遮截贼入洛阳之路。如果驱贼南趋鄂境,当一面派兵与鄂军会剿,一面留兵再办沙、贾两河防守事宜,冀收夹击之效。

除刘铭传等军初二至初五详细战状另行续奏外,所有淮军往来追剿获胜及现筹防剿缘由,恭折由驿五百里驰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122.水师各营报效银两恳请加广本籍学额折九月十三日

奏为水师各营报效银两,恳请加广本籍学额,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臣接准兵部右侍郎臣彭玉麟咨称,所部水师十营积欠饷项,陆续设法筹补,现将同治二、三年分欠饷补发外,尚欠十一个半月。据各营禀称,从征十余年,转战六七省,公谊私仇,激于义愤,今幸长江肃清,金陵克复,东南渐次廓清,而饷源仍形支绌。乃蒙筹补同治二、三年分薪水口粮,从枵腹习战之余,得士马饱腾之乐,各营感激图报,特于补领口粮内共捐银十万两以助军饷,不敢〈仰〉邀议叙。惟各将士均籍隶湖南,可否照查成案,以银三万两,加广衡阳县永远文、武学额各三名;银二万两,加广清泉县永远文、武学额各二名;银五万两,加广衡州府永远文、武学额各五名;以作士气而广皇仁。除将所捐银两发交水师粮台续发口粮外,相应据情咨请具奏前来。

臣查彭玉麟所部水师十营,积年以来,欠饷甚巨,均经该侍郎设法弥补。现据咨称,同治二、三年分薪粮补发外,尚欠十一个半月,各营将士体念时艰,力顾大局,愿于补领薪粮内捐出银十万,实属深明大义,出于至诚。查户部奏定章程,凡捐输银一万两者,准加文、武定额各一名。今水师各营合捐银十万两,请加广衡阳县永远文、武学额各三名,清泉县永远文、武学额各二名,衡州府永远文、武学额各五名,共广定额十名,系数与例相符。合无仰恳天恩,俯准敕部议复施行。

所有水师各营报效银两请广学额缘由,谨缮折具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123.水师记名总兵蒋本元熊德照不守军律请旨革职降补片九月十三日

再,臣接准兵部右侍郎臣彭玉麟咨称:水师左营哨官花翎提督衔记名总兵蒋本元、花翎记名总兵熊德照,随征有年,积功洊保今职,本年派令护送巴里坤总兵成发翔灵柩回衡山县原籍,辄敢恃符招遥,逗留日久,熊德照纵勇滋扰凌辱乡里,尤为胆大妄为,非分别参办不足以示惩儆,咨请具奏前来。

臣查蒋本元、熊德照恃符招摇,借差滋事,均属不守军律,熊德照有纵勇骚扰情事,厥咎尤重。相应奏明请旨,将花翎提督衔记名总兵蒋本元、以都司降补,留营效力,以观后效。花翎总兵熊德照,即行革职,永不叙用,以为藐法误公者戒。谨附片具陈,伏乞圣鉴,敕部查照。谨奏。

124.参将崔万荣请补大名镇游击实缺片九月十三日

再,据直隶提督刘铭传文称:“统带马队总兵张景春,于咸丰十年补授大名镇游击实缺,随营带队,未克赴任,业经七年。现以洊保总兵统带马队,应即开缺,以重职守。所遗大名镇游击员缺,查有参将崔万荣,勤劳勇敢,堪以拟补。”等因,请奏前来。

臣查军营所出之缺,准以军营人员请补,历经办有成案。除将崔万荣履历咨部外,相应奏明请旨,准以参将崔万荣补授大名镇游击员缺,伏乞圣鉴,敕部查照施行。谨奏。

125.副将杨岐珍等赴张家口买马请饬免税放行片九月十三日

再,襄办军务江苏按察使刘秉璋、苏松镇总兵杨鼎勋两军,经臣檄令会合,作为一路游击之师,均应酌练马队,以利驰剿。据刘秉璋呈称,已派副将杨岐珍、从九品李鹏翰前赴张家口采买战马一千匹;杨鼎勋呈称,已派副将杨大章前赴张家口添买战马三百匹,均饬赶解回营。等因。请奏前来。

臣查出口买马以备征战,向例专案具奏,免纳关税。除咨兵部请给印票,并移行经过各省照章喂养护送外,相应请旨,敕部知照各关口,将〈杨〉岐珍、李鹏翰、杨大章等所买战马,按数查验,照例免税放行。谨附片陈明,伏乞圣鉴。谨奏。

126.兵部右侍郎彭玉麟应得本任养廉银悉数捐公片九月十三日

再,臣接准兵部右侍郎臣彭玉麟咨称:查军需则例载,各省文职人员调派军营,自督抚司道以及州县佐杂,应得养廉银两,俱照本任应得养廉之数全分支给,即于军需项下作正造销等语。今自咸丰五年七月二十日补授浙江金华府知府之日起,至同治元年正月十七日安徽巡抚开缺之日止,历任应得养廉银两,计金华府知府任内应领银一千一百二十两有奇,广东惠潮嘉道任内应领银一万五千五十八两有奇,广东按察使任内应领银二千七百九十九两有奇,安徽巡抚任内应领银二千五百六十四两有奇,共应领养廉银二万一千五百余两,均未到任支领,亦未在军营粮台支给。现在各省军需支绌,自应悉数捐助,聊资补苴,并不敢仰邀议叙。等因。请奏前来。

臣查彭玉麟带兵十余年,治军极严,士心畏爱,皆由于廉以率下,不名一钱。今因军饷支绌,愿将应得养廉银两悉数报捐,由各该省提充军饷,不敢仰邀议叙,实属淡于荣利,公而忘私。除由该侍郎咨明浙江、广东、安徽巡抚作正造销外,理合附片陈明,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敕部查照。谨奏。

军机大臣奉旨:彭玉麟所捐养廉银两,着加恩查明该侍郎子弟,给予奖叙。该部知道。钦此。

127.奏请续假一月在营调理片九月十三日

再,臣于八月十二日因病请假,蒙恩允准。一月以来,服药调治,外症全愈。惟用心稍久,辄复烦燥出汗,夜间尚有盗汗,耳聋亦时作时止。昨初五、六、七等日,李鹤年、张之万先后过访臣营,会商军务,臣尚能勉强酬应。初九酉刻,忽然昏晕倒地,虽旋即扶坐无恙,而衰颓之态实难支持。据医者云:心气过亏,必须谢绝人客,加意静摄,或可不再添病。合无仰恳天恩,俯准续假一月,在营调理。至目下群贼西窜,淮军、湘军、豫军、鄂军或剿或防,征调纷纷,臣当与各督、抚妥商调度,虽在病中,不敢稍涉大意,请释宸廑。谨附片陈明。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128.附录廷寄 答官军在豫击捻迭胜等情折并饬淮湘豫鄂诸军合力会剿及续给病假一月九月二十四日

同治五年九月二十四日,准兵部火票递到军机大臣字寄——钦差大臣大学士湖广总督一等果威伯官文、钦差大臣协办大学士两江总督一等毅勇侯曾国藩、帮办湖北军务湖北巡抚一等威毅伯曾国荃、河南巡抚李鹤年:

同治五年九月十九日奉上谕:

曾国藩奏官军在新野、南阳剿贼,并追击捻踪迭胜,现办情形各折。刘松山、张诗日两军前因宋庆一军被围,驰往南阳援救,攻破尹家寨等处踞匪,与宋庆所部在上冈合剿,悉力鏖战,迭次获胜,杀毙悍贼甚多。所有出力各员,着曾国藩汇入上蔡案内保奖;其阵亡之都司邹明立,着交部照例议恤。

刘铭传、潘鼎新两军,追贼至山东汶上境内,将梁山之贼三面攻剿,并在郓城、菏泽、曹县、东明等处迭次获胜,尽力穷追至豫省睢、杞一带,贼势已挫,着曾国藩檄饬刘铭传等赶紧追剿,务乘该逆疲乏之余,穷其所向,不令喘息。并檄刘松山一军,由扶沟以北向前迎剿。一面催令鲍超由南阳至南召、鲁山前进,截贼西趋洛阳之路。李鹤年亦当檄饬豫省诸军前截后追,与湘、淮各军联络声势。并着官文、曾国荃分布鄂军,严防边界,仍另筹游击之师,出境迎击,与豫省各军会合兜剿,不可稍分畛域。曾国荃即行出省择要驻扎,相机调度,勿稍延缓。沙、贾两河之防,仍着曾国藩、李鹤年严密布置,毋任贼踪再行东窜。

另片奏,病尚未痊,请续行给假等语。曾国藩着再行赏假一月,在营调理。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钦此。

遵旨寄信前来。

129.附录廷寄 湘淮诸军会合豫军追剿南窜捻匪及筹划河防修复堤坝保障畿南九月二十七日

同治五年九月二十七日,准兵部火票递到军机大臣字寄——钦差大臣协办大学士两江总督一等毅勇侯曾国藩、直隶总督刘长佑、署东河河道总督苏廷魁、河南巡抚李鹤年、山东巡抚阎敬铭:

同治五年九月二十二日奉上谕:

李鹤年奏发、捻各逆掘挖河堤,经豫军击退一折。逆匪被剿穷蹙,竟于附近汴省一带掘挖堤岸,希图窜越河北,并将荥泽坝挖开二十余丈,水势汹汹,几于泛滥,经豫省水陆官军击退。该逆蓄谋甚狡,现虽折向南趋,仍恐乘虚反噬。河防关系南北大局甚重,李鹤年务当督饬豫军严密分布,不可稍涉大意。

此次水陆官军力战数昼夜之久,保护长堤尚属奋勇。着准其酌保数员以示鼓励。其南窜股匪,并着曾国藩饬令湘、淮诸军会合豫师,跟踪追击,毋任喘息。一面严催鲍超之师迎头探剿,迅扫狂氛。

豫境黄河,由广武山以东至朱仙镇,绵长二百余里,均须鳞次设防。豫省兵力未厚,应如何办理之处,着曾国藩、李鹤年统筹全局,速行酌办,务臻妥协。开、濮、东、垣及张秋一带,为畿南保障;黄河堤岸,刘长佑、阎敬铭尤须加意严防,应如何添拨水陆各营鳞次分布,以臻周密,着该督、抚悉心妥筹,毋稍贻误。荥泽坝堤岸,虽经豫军仓卒抢护,而工未能坚,着苏廷魁赶紧修筑坚固,并将黑冈被掘河堤一并补修,毋稍延误。

另片奏,成禄派员赴豫募勇,未能得力等语。本日已谕令成禄,令其就近甘地方办理,毋庸在豫招募矣。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钦此。

遵旨寄信前来。

130.附录廷寄 发捻逆股窜出东境饬淮军奋力追剿九月二十四日

同治五年九月二十四日,准河南巡抚部院李鹤年咨到九月十七日承准军机大臣字寄——钦差大臣大学士湖广总督一等果威伯官文、钦差大臣协办大学士两江总督一等毅勇侯曾国藩、直隶总督刘长佑、闽浙总督吴棠、漕运总督张之万、暂署两江总督江苏巡抚一等肃毅伯李鸿章、帮办湖北军务一等威毅伯曾国荃、山东巡抚阎敬铭、河南巡抚李鹤年:

同治五年九月十三日奉上谕:

阎敬铭奏发、捻逆股西遁,经各军沿途兜截,迭获胜仗,现已全股窜出东境一折。贼股扑运河濠墙西遁,复经刘铭传、潘鼎新等军截剿,在蔡家陵、马家庄等处迭次获胜,颇有斩擒。该逆探知南路俱有重兵,遂绕从菏泽西北狂奔,又经刘铭传等追及,逆股遂于初五、初六等日全股窜出东境,向西南考城一带窜逸。着曾国藩督饬刘铭传、潘鼎新、刘秉璋、杨鼎勋、张树珊等军奋力追逐,勿任该逆再行窜扑他处。蒋希夷、保英二军现已由曹县折回考城,着李鹤年督率马德昭、宋庆等军,与蒋希夷等军会合夹击。惟豫军究嫌单薄,恐难得手,曾国藩务须严饬刘铭传等无分畛域,认真合剿,以免疏失。

鲍超一军现自己抵豫境,着即饬令该提督迎头痛剿,勿以马队未集为词,迁延干咎。

曾国荃着仍遵前旨,赶赴南阳一带驻扎,防贼上窜之路。该逆现尚盘踞考城,踪迹无定,河防仍形吃紧。刘长佑、阎敬铭仍当督饬在事各员昼夜防范,万不可稍涉松懈。张之万已交卸起程,前赴周口与曾国藩商办防剿事务,即着迅赴清淮任事,与吴棠悉心商酌,以期日臻周密。吴棠应俟李鸿章到徐州后,布置稳固,再行启程赴闽浙新任。

本日据严树森片奏,请调员差委等语。湖北降调知府刘步

 、江苏候选县丞吴达,着官文、曾国荃、李鸿章转饬各该员等随同严树森入黔,听候差委。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钦此。

遵旨寄信前来。

131.附录廷寄 捻逆由豫窜东境攻扑运河着调劲旅相机剿灭十月初一日

同治五年十月初一日,准兵部火票递到军机大臣字寄——钦差大臣协办大学士两江总督一等毅勇侯曾国藩、直隶总督刘长佑、暂署两江总督江苏巡抚一等肃毅伯李鸿章、山东巡抚阎敬铭、河南巡抚李鹤年:

同治五年九月二十五日奉上谕:

阎敬铭奏捻股由豫突窜东境,攻扑运河,经防军击退,现仍盘踞河西;并因病请假各折片。览奏均悉。任柱、赖汶洸等逆由中牟一带东窜,每昼夜行二百数十里。本月十九日,回窜曹县。二十一日夜,纠合大股进扑袁口,经官军击退。现在贼股仍踞河西。在事出力之游击张青云着以参将留于山东尽先即补,并赏加副将衔,以示鼓励。着阎敬铭即饬在防各军乘逆喘未定,痛加剿洗,扫荡狂氛。贼谋狡诈,往往注彼窜此,亟肆罢我。迨官军悉数调往追逐,而该逆即伺我不备,乘虚折回,近日贼情大率类此。此时贼踪虽又东窜,豫省布置仍未可稍形疏懈,应如何调拨劲旅,会同东省官军通力合作,迅图聚歼之处,着曾国藩、李鹤年相机调度。

直隶东明、长垣一带河防又形吃紧,着刘长佑督饬张树声统率所部严密布置,遇贼即击,毋令偷渡。

东省兵力甚单,如该逆合股窜入,势恐不敷抵御。李鸿章移扎徐州,距曹县较近,着即酌拨兵勇,迅赴山东协同进剿,以资厚集。

阎敬铭患病未痊,着赏假一个月在营调理。惟贼踪现又东窜,防务正形吃紧,该抚仍当力疾从公,妥筹兼顾,以副委任。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钦此。

遵旨寄信前来。

132.附录廷寄 发捻东西纷窜饬合力截剿并严防进扰晋陕十月初八日

同治五年十月初八日,准兵部火票递到军机大臣字寄——钦差大臣协办大学士两江总督一等毅勇侯曾国藩、闽浙总督吴棠、漕运总督张之万、暂署两江总督江苏巡抚一等肃毅伯李鸿章、山东巡抚阎敬铭、河南巡抚李鹤年、山西巡抚赵长龄:

同治五年十月初三〈日〉奉上谕:

阎敬铭奏发、捻攻扑河墙,经防军击退,现筹防剿情形;赵长龄奏豫捻西窜,晋防吃紧,请饬河南派兵截剿各一折。览奏均悉。发、捻麇集河西,猛扑袁口,旋由南路刘老口折而东南,突攻开河圩墙,经防军轰击,遂由安山、戴庙等处以扰卡沟。九月二十二至二十六等日,官军迎剿,迭有斩擒。贼股现遁嘉祥之羊山一带,逆踪或南或北,飘忽靡定。其抢渡夺路专在黑夜,蓄谋尤为诡谲,亟应严密布置,力堵该逆纷扰之路。潘鼎新、刘铭传等军业已次第入东,着阎敬铭檄饬东省官军与调到援军联络声势,昼夜严防,遇贼即击,迅扫逆氛。

阎敬铭奏,据获贼供称:该逆因在豫无从觅食,拼死东窜。如此路防守甚密,即将改窜韩庄、台庄及清淮一带,图扑运东等语。着吴棠与李鸿章悉心会商,妥筹战守,与东、豫各军合力会剿。张之万计已抵淮,即着赶紧任事,将清淮防务妥为接办。

赵长龄奏张总愚、赖汶洸各率大股复由曹单窜豫,并力西趋,已至永宁县之河底镇,其边马扰及新安县之磁润、陕州之硖石驿等处等语。

前据李鹤年奏,贼由中牟扑犯河干,掘挖堤岸,并将荣泽坝挖开二十余丈,当经官军击退等情。陕州之匪是否即系此股,着曾国藩、李鹤年探明贼踪,相机击剿。逆氛即经西窜,晋防极为吃紧,亟应力图捍御。即着照赵长龄所筹,督同臬司陈湜添调兵勇,严为备御,节节设防,毋令偷渡。豫省西路空虚,若该逆于陕州等处盘踞日久,将来黄河结冻成桥,晋省防不胜防,更恐该逆分犯灵宝、阌乡,逼近潼关,全陕亦为震动,关系极为紧要,着曾国藩、李鹤年抽拨劲旅,迅赴陕州一带,绕前截击,力杜该逆西窜之谋。鲍超一军现在鲁山,应否即令该提督移扎陕州一带,专顾西路之处,着曾国藩、李鹤年相机调度。曾国藩节制数省,责无旁贷,务当统筹防剿,力顾全局,以副委任。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钦此。

遵旨寄信前来。

133.附录廷寄 捻股西窜饬陈湜阎敬铭等督军防剿十月十二日

同治五年十月十二日,准兵部火票递到军机大臣字寄——钦差大臣协办大学士两江总督一等毅勇侯曾国藩、山东巡抚阎敬铭、山西巡抚赵长龄、河南巡抚李鹤年、陕西巡抚乔松年、前署陕西巡抚刘蓉:

同治五年十月初八日奉上谕:

赵长龄奏捻窜陕州,扑河抢渡,经水陆各军击退一折。张总愚等各率大股,乘虚西窜,由陕州硖石驿窜至八里店等处,距茅津不过二三十里。九月二十六七等日,在太阳渡对岸麇集河干,势将抢渡,经臬司陈湜等督率水陆各军,施放连环枪炮,隔岸轰击,毙贼多名。水师炮船亦相继赶到,协同堵击。贼始由阌乡盘陀一带渐向西路遁去,势将犯陕。潼关、商雒等处无重兵扼守,着乔松年、刘蓉速拨劲旅,迎头拦截,无任阑入腹地。

乔松年计可到陕。地方情形,恐未熟悉,刘蓉仍当会商防剿,或出省扼要驻扎,不得遽行抽身引退,倘新旧交替之际,少有疏虞,仍惟刘蓉是问。内乡、淅川等处,防兵甚稀,着李鹤年飞催大兵,绕前遏剿。

前谕曾国藩调鲍超防陕州一路,未知该提督曾否与贼相遇?如尚在鲁山、南召,正可移师南阳,以防淅川一带,着即相机调派,以期力挫凶锋。该逆窜豫,无从觅食,恐仍垂涎山西完善之地,稍为松劲,即恐回窜,堕其狡谋,赵长龄务当督率陈湜等昼夜提防,不可稍涉大意。如晋省边防吃紧,恐非陈湜一人所能兼顾,即着赵长龄随时确探,出省督办。上年冬间防河,山东、山西均雇觅小船敲冰,最为得力,该二省沿河虽有炮船,尚恐不敷调遣,仍应照上年办法多雇民船,轮织敲冰,以防逆匪偷渡,着阎敬铭、赵长龄妥为筹办。

阎敬铭前奏贼众在曹属一带南趋,究系何股?现窜何处?着将近日军情、贼情确实具奏,并随时与曾国藩、李鸿章等咨商办法,以臻周密。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钦此。

遵旨寄信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