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七年四月奏疏

032. 审拟鲍超霆营勇夫在湖北东津湾闹饷肇衅抢掠一案查办营哨各官折[1]四月初七日

奏为霆营勇夫在湖北东津湾闹饷应行查办之营、哨各官,审明拟结,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上年十月二十一日,霆字正左等营在襄阳府属东津湾因饷滋闹,经前署湖广督臣李瀚章将营官史宗兴、陈由立、杨谦万、邹连升四员奏参革职审办,十一月十三日钦奉上谕:“均着先行革职,彻底审究,再行从严参办。”等因。钦此。续经查出哨官刘明高、罗朝魁、彭在中、杨友胜、陈敬德、殷昌南、冯友质等七员,均应归案审办,亦由李瀚章附片陈奏,并申明派员解交臣处审讯在案。嗣据应讯之营官邹连升等自行投赴金陵,并准署湖广督臣将哨官罗朝魁等派员押解来省,当经饬发金陵善后局司道审办后。兹据藩司李宗羲等就已到人证审明,拟详前来。

缘管带霆正中营已革提督衔总兵陈由立、管带霆正左营已革提督衔总兵史宗兴、管带霆新右营已革总兵杨谦万、管带霆正右营已革总兵邹连升,于同治六年夏秋间驻扎湖北樊城,七月初七日放饷二十五天后,至十月十九日始放饷三十九天,其时樊城米价昂贵,月饷稍迟,各营先行购米垫放。时届初冬,又垫放寒衣。迨饷到散放,扣还前垫各项,数目参差不一,每勇或领银一两六七钱,或有不及一两者,于是众情疑惑。兼值奉饷开差黄安,所费更多,所领不敷,未免觖望。正左营前、左两哨勇丁杨玉春等,遂煽惑本营勇夫,于是月二十一日晚间群起出营,正中营亦即鼓噪而起,齐至新右、正右各营,逼令各该营勇丁同往索闹。正中营哨官冯文质、正左营哨官罗朝魁、新右营哨官陈敬德、刘明高、正右营哨官彭在中、杨友胜等极力弹压。而昏夜人众,勇夫有无前往,稽查不清。维时,陈由立先已请假,船泊东津湾,该勇夫等齐至彼处,将陈由立之座船抢取。间有游勇土匪乘机抢掳厘局、铺户钱文,经营务处提督宋国永等派员弹压,当时查出为首滋事勇丁十三名,内获杨玉春等八名就地正法,旋即安静。此闹饷肇衅乘机抢掠之情形也。该司道等连次研鞫,实因营官放饷扣还垫款,勇夫所得无几,开差之时需用更多,遂即借端滋闹。该营哨各官尚无扣饷重情,议拟具详前来。

臣查霆营饷项,上年七、八两月因江西未及筹解,适值襄河大水,米价骤贵,勇丁因开差远行,需用无资,相率滋闹,亦情理之所有。然使各营官但扣还所垫之数,别无侵吞之弊,各勇亦何至以发饷不公为词聚众抢掠?该营哨官等供词,自属不足尽信,惟念霆营立功最多,今当南北发、捻军务将蒇之时,霆军新旧各营全数将撤之际,似不必严刑审讯,过事追求。且已参之营官、哨官尚有陈由立、殷昌南未经到案。未参之哨官尚有正左营前哨哨官副将莫志友、左哨哨官总兵李仁寿,现经查出该二哨首先滋事,若待全数提到,殊恐案结无期。若不四面环质而概予严惩,又恐轻重失当。自应权衡时势,从轻迅速拟结。所有史宗兴、杨谦万、邹连升三员于开差时不知缓急,辄将垫款全数扣还,实属处置乖方,姑念久著战功,业经革职,应毋庸议。哨官参将衔游击冯文质、游击罗朝魁、副将彭在中、杨友胜、总兵衔副将陈敬德、副将衔参将刘明高均已到案,讯明尚无侵饷情事,惟约束不严,咎无可辞。副将衔参将殷昌南未经到案,而业经查明奏参,厥罪维均。所有原参唱闹之哨官参将刘明高、游击罗朝魁及现经众供首先滋事之哨官副将莫志友、总兵李仁寿,该四员应请革职,永不叙用。原参发饷不公之副将陈敬德、彭在中、杨友胜,该三员请以游击降补。参将殷昌南,请以都司降补。游击冯文质,请以守备降补,以示惩儆。至陈由立一员,在霆营最久,前于同治元年私赴河南军营,经臣奏参革职。旋在李榕部下效力,又复托病离营数月之久,骄蹇不职。同治五年,鲍超弃瑕录用,复令统带五营。此次东津湾陈由立系五营统带,又系正中营营官,职分最尊,责任最重,虽事前业已告假,而并未离营,尚居东津湾舟次。滋事之时,勇丁首先抢其座船,其平时之不协军心,发饷含糊,已可概见。据宋国永、娄云庆、邓训诰公禀称该员为此案之罪魁,奏参后屡次具禀申诉,臣批令前来金陵听候查讯,乃托故迁延,至今尚未到案。显系情虚畏罪,胆大玩法,虽经革职,不足蔽辜,应请旨将已革总兵陈由立发往新疆效力赎罪。除将未获之守备徐正元等五名饬行拿办外,所有霆营勇夫在湖北东津湾闹饷应行查办之营哨各官审明拟结缘由,谨会同前署湖广总督调任浙江巡抚臣李瀚章恭折具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1]

 此件与李瀚章会衔具奏。

033. 附录明谕 霆营勇丁在湖北闹饷各该营哨分别降革闰四月十六日

同治七年闰四月十六日,内阁奉上谕:“曾国藩奏,霆营勇夫闹饷,应行查办各官,审明定拟一折。上年十月间,霆字正、左等营在湖北襄阳府属东津湾因饷滋闹,经李瀚章参奏,降旨将营官史宗兴等先行革职,讯明后,再行从严惩办。兹据曾国藩督同省局司道讯明霆营闹饷,实因上年七、八月江西省未能筹解饷银,各营筹款垫放,至十月放饷,该营官等扣还前款,适值米价昂贵,又因开差黄安,勇丁需用无资,相率滋闹,借端抢掠,营哨各官虽讯无扣饷重情,究属办理乖谬,咎实难辞,已革总兵史宗兴、杨谦万、邹连升,任意扣款,本有应得之处,业经革职,均毋庸议。约束不严之哨官参将刘明高、游击罗朝魁、副将莫志友、总兵李仁寿,均着革职,永不叙用。副将陈敬德、彭在中、杨友胜,均着以游击降补。参将殷昌南,着以都司降补。游击冯友质,着以守备降补。以示惩儆。已革总兵陈由立,当勇丁滋事之时,首先抢其座船,其平时不协军心,发饷含糊,已可概见。被参后又延不到案,畏罪玩法,厥咎甚重,着发往新疆效力赎罪。未获之守备徐正元等五名,仍着该督查拿惩办,以肃军律。该部知道。”钦此。034. 皖南续办茶捐查取九卯捐数员名恳给奖叙折四月初七日

奏为皖南续办茶捐,查取九卯捐数员名,恳给奖叙,恭折奏祈圣鉴事。

窃照徽州、宁国、池州三府属产茶地方,经原任左副都御史张芾于咸丰七、八、九、十等年按引筹捐,汇入徽州各项捐输,分案请奖。自臣接办以来,明定章程,每引捐银八钱。同治二年复定新章,加捐银四钱,每引共捐银一两二钱,仍照向章填发捐照,由各商开具履历,呈缴牙厘局换给实收,照筹饷例一律核奖。业将头、二、三、四、五、六、七、八卯捐生造册请奖在案。兹据办理安徽牙厘总局布政使张兆栋、按察使吴坤修、江西候补道蒋嘉棫会详,自同治六年十月起至十二月底止,各属陆续呈缴元、二、三、四、五、六等年茶捐省照五千一百三十四张,计银二十七万七千二百一十一两一钱一分四厘。嗣据各捐生缴到中照六百九十三张,计银五万八千五百六十九两七钱四分九厘六毫。就现请官阶按照减成新例核算,计正项银五万八千五百六十六两,所余零星尾数银三两七钱四分九厘六毫,应行核销,毋庸给奖。仍存茶捐省照四千四百四十一张,俟各捐生呈缴中照到日换给实收,另行核奖外,所有此次计请实职、虚衔、加级、封典者,有董际亨等一百五十四名,请监生、贡生者,有胡玉元等三百七十四名,造具履历清册,请奏前来。

臣复查各属缴到省照,比对银数,所请官阶等项,均属与例相符。除将清册咨部核办外,仰恳天恩,俯准敕部照议给奖,以昭激劝。理合恭折具奏,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035. 遵章甄别劳绩保奏州县折[1]四月初七日

奏为遵照部定新章,甄别劳绩保奏知州、知县,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准部咨,道、府、州、县无论何项劳绩保奏归入候补班人员,即以到省之日起予限一年,详加考核奏明,分别繁、简补用。所有以前到省早过一年者,接准部咨即行甄别,毋庸另扣一年之限。又持旨发往,并曾任实缺、向不试用之即用、委用及已经甄别人员,续经劳绩保举正印官阶班次者,毋庸试看,其余无论何项出身,凡系应行试用者,未届期满,得有劳绩保举官阶班次,均须一律分别试看各等因,历经遵办在案。

兹据江宁藩司李宗羲等续将在宁差委之州、县随时察看,详请加考具奏前来。经臣先后察验,得候补同知直隶州知州李逢源,精细朴实,堪以繁缺留省补用。补用直隶州知州李兴云,明练稳慎,堪以繁缺留省补用。同知衔候补班前先用知县李恩瀚,老成详慎,堪以繁缺留省补用。五品衔补用知县张锦瑞,明练详慎,堪以繁缺留省补用。同知衔候补班补用知县陆秉森,安详稳慎,堪以繁缺留省补用。以上五员皆因劳绩保升,相应汇缮履历清单,恭呈御览。

此外尚有业经察验之同知直隶州知州用试用知县长康,精明稳练。试用知县周京,谙练镇定。均不在劳绩保奏人员之列,应归试用班照例办理。所有遵照新章甄别州县缘由,理合会同江苏巡抚臣丁日昌缮折具奏,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谨奏。

附甄别人员清单一件

谨将甄别各州县缮具履历清单,恭呈御览。

候补同知直隶州知州李逢源,年四十岁,湖南长沙县附生。咸丰八年肃清楚境,汇保以训导遇缺即选。十一年随同驰剿皖北、江南,迭克城隘,六案并保免选本班,以知县归部不论双单月遇缺即选。同治三年,克复金陵案内出力保奏,八月二十一日奉上谕:“着免选本班,以同知直隶州知州留于江苏遇缺即补,并赏戴花翎。”等因。钦此。五年四月,由部带领引见,奉旨:“着照例发往。”钦此。领照起程,是年六月初十日到省。

补用直隶州知州李兴云,年五十一岁,湖南益阳县人。由军功保举从九,递保知县,留于江苏补用。同治三年,克复金陵案内保奏,八月二十一日奉上谕:“着免补本班,以直隶州知州仍留原省补用,并赏换花翎。”等因。钦此。同治四年四月,由部带领引见,领照起程,是年六月二十六日到省。

同知衔候补班前先用知县李恩瀚,年五十八岁,顺天天兴县优贡生。道光二十九年补用朝考,就职训导,遵例改捐县丞,分发南河、沭阳剿匪出力保奏,咸丰七年闰五月二十九日奉旨:“着免补本班,以知县用。”八年五月由部带领引见,奉旨:“着照例发往。”钦此。是年七月二十三日回省,续经两次劳绩保奏,加同知衔归候补班先用。

五品衔补用知县张锦瑞,年三十八岁,湖南善化县举人。在籍襄办东征筹饷出力案内,同治二年正月奉上谕:“拣选知县张锦瑞,着赏加五品衔。”钦此。遵例报捐新班,遇缺尽先选用训导。于克复金陵案内保奏,三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奉上谕:“着注销训导,以举人本班知县留于江苏尽先补用,并赏戴花翎。”等因。钦此。五年由部带领引见,领照起程。是年九月初七日到省。

同知衔候补班补用知县陆秉森,年四十五岁,浙江嘉兴县人,原籍桐乡县。报捐从九品分发南河试用,由南河捐局捐升县丞,指发江苏补用,江北筹饷捐厘出力案内保奏。咸丰八年三月二十八日奉上谕:“候补缺后以知县用。”等因。钦此。嗣于粮台归补案内遵例捐免本班,离任以知县仍留原省归候补用,并加同知州衔,在京铜局遵章补交捐免保举银两,同治四年十二月,由部带领引见,奉旨:“着照例发往。”钦此。领照起程,五年四月十二日回省。

[1]

 此件与丁日昌会衔具奏。

036. 候补道刘咸请补淮扬道员一缺折[1]四月初七日

奏为淮扬道要缺拣员请补,以重职守,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照淮扬河务兵备道吴世熊丁忧遗缺,前经臣等请以按察使衔江苏候补道陈庆长补授,奉旨:“吏部议奏。”钦此。未经接准部复之先,据陈庆长呈称,于同治六年十一月初九日闻讣丁母忧,应即另行拣员请补。

查淮扬河务兵备道一缺,经管河湖工程及分巡淮、扬两府地方,最为烦剧,且办理运河闸坝宣蓄关键是其专责,必须精明干练熟悉情形之员,方能措理裕如。查有按察使衔江苏候补道刘咸,年五十岁,江西监生,报捐南河同知。道光二十七年到工,委署桃北同知,加捐知府,分发浙江。咸丰四年因剿匪出力保奏,奉上谕:“着俟到省后无论题、调缺出,请旨补用。”钦此。嗣以筹防需人,奏准留归江苏仍按原得班次补用,并声明遵照吏部通行定章,俟补缺后送部引见,奉朱批:“着照所请。”钦此。盱眙蒋坝剿匪案内保奏,奉上谕:“着以道员用。”钦此。遵照新章甄别,堪以繁缺道员补用。同治四年,奏委督押京米赴通保奏,奉上谕:“赏加按察使衔。”钦此。五年正月,会委署理淮扬道篆务,六年十月卸事。该员敏练周详,熟谙河务,前经委署斯缺一年有余,诸臻妥协,以之请补淮扬河务兵备道一缺,实堪胜任。臣等往返函商,意见相同,合无仰恳天恩俯准以刘咸补授淮扬河务兵备道员缺,实于河工、地方均有裨益。如蒙俞允,仍照河工道员定例,试署一年期满,再请实授。谨合词恭折具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

再,该员应遵新章补交免保举银两,饬令赶赴京铜局呈缴,合并声明。谨奏。

[1]

 此件与张芾、丁日昌会衔具奏。

037. 恭报同治六年上半年淮南征收课厘数目折四月初七日

奏为恭报同治六年上半年淮南征收课厘数目,仰祈圣鉴事。

窃照淮南盐务经臣奏定新章,请将所征课银按半年奏报一次,各处盐厘随课并报。钦奉谕旨:“敕部议准。”前已报至同治五年十二月在案。

兹查六年正月起至六月底止,共收课厘银一百二十二万九千一百二十六两有奇,又收盐厘钱九万九千三百一串有奇。分计课数则见增,合计厘数则较绌。其致滞之由,固因邻私之占夺过多,亦因各岸之盐价日贵。淮盐运赴楚、西,历长江千数百里,船笨载重,非风不行,至速须阅三四月方能达岸。水脚、住日,成本浩繁。从前盐务盛时,已嫌岸价过重,况新章之厘倍于曩时之课,定价之不能遽减,皆由军饷之不能遽裁。然初定章时,银价尚贱,水贩赴局买盐,转鬻铺户收钱易银,有利可获。近则各岸银价每两较前增至二三百文不等,居民以价昂而买食邻私,贩户以本重而相率裹足,若非酌轻售价,不足以广招徕。臣现饬楚岸、西岸每引减去售价一两八钱,皖岸每引减去售价一两二钱,所减之价,在于盐厘商本内分别核扣。明知厘钱一再减收,入款更形短少,而售价一平,稍示恤贩之恩,或收敌私之效。虽淮鹾果否畅销尚未可知,而目前补偏救弊之道,舍此亦别无良法。据两淮盐运使李元华具详请奏前来。除将各册咨送部科外,汇开清单,恭折具奏,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敕部查核。谨奏。

附清单一件

谨将淮南同治六年正月起至六月底止收解盐课、盐厘分晰开单,恭呈御览。

银数入款

一、收各岸盐课银三十万一千一百六十五两三钱三分八厘。

一、收鄂岸盐厘银二十三万八千二十六两四钱九分二厘四毫。

一、收湘岸盐厘银二十五万八千八百十三两一钱七分九厘。

一、收西岸盐银三十三万三千七百八十三两九钱三厘。

一、收皖岸盐厘银八万七千四百二十三两六钱。

一、收外江食岸盐厘银九千九百十三万两九钱八分一厘。

以上上半年共收课厘银一百二十二万九千一百二十六两四钱九分三厘四毫,又上年截存盐厘钱一万一百五十三两三钱六分三厘。

银数出款

一、解户部盐课银十五万两。

一、解内务府盐课银一万两。

一、解安徽等处军需及支放盐属各员养廉银十四万一千一百六十五两三钱三分八厘。

一、解湖北厘局归鄂省收用军需银十一万七千三百十九两七钱九分四厘。

一、解湖南厘局归湘省收用军需银四万七千八百三十二两六钱五厘。

一、解九江关税一万五千五百二十八两九钱四分五毫。

一、解金陵粮台转发剿捻各营军需银三十七万六千三十六两九钱二厘五毫。

一、解金陵支应所及后路粮台转发剿捻各营军需银九万八百四十二两二分八厘。

一、解兵部侍郎彭玉麟水师营军需银十四万八千二百九十两九钱四分五厘四毫。

一、解皖南镇刘松山营军需银五万七千五百八十一两五钱七分四厘。

一、解员外郎李昭庆营军需银一万九千一百九十三两八钱五分八厘。

一、解长江水师提督黄翼升养廉银二千八百三十二两六钱。

一、解京口旗、绿两营兵饷九千两。

一、解江宁布政司库支放黄翼升养廉扣存平余银二百四十七两三钱六分六厘。

一、划还湖南督销局上届不敷银五万一千六百七两一钱五厘。

以上共解银一百二十三万七千四百七十九两五分六厘四毫。以收抵支,除运库实存外江盐厘银一千八百两八钱外,计湖南督销局仍不敷银二万九千四百六两零,俟续收盐厘划还归款。

钱数入款

一、收内河盐厘钱九万九千三百一千一百九十五文。又上年截存钱一万九千七百七十九千七百八十文。

钱数出款

一、解京口旗、绿两营兵饷钱一万一千三百十千文。

一、解安徽抚臣军需钱二万九千一百五十七千三百六十五文。

一、解漕臣清淮防费钱二万九千一百五十五千二百五十文。

一、解江宁布政司转发督协四营兵饷等钱二万九千一百二十八千二百九十文。

一、支修筑各坝工需等钱一万六千六百七十七千七百文。

以上共解钱十一万五千四百二十八千六百五文。

实存运库钱三千六百五十二千三百七十文。

038. 营哨官张锦芳等九员吸食洋烟照章革职片四月初七日

再,准兵部右侍郎臣彭玉麟咨称,清江营营官记名提督威勇巴图鲁张锦芳、哨官蓝翎游击都司秦良海、右营哨官提督衔记名总兵颜万和、记名总兵萧云胜、潘志海、总兵衔副将烈勇巴图鲁延登、后营哨官总兵衔副将萧辉廷、副将衔参将朱自远、李芳楷等九员,性耽安逸,吸食洋烟,咨请参办前来。

臣查长江水师章程奏经部议,凡吸食洋烟者,官则革职,兵则革粮,通行遵照在案。记名提督张锦芳等,身任营哨各官,不思整顿营务,辄敢吸食洋烟。现值长江水师设立伊始,若不照章严参,何以肃军律而儆效尤。相应请旨将张锦芳、秦良海、颜万和、萧云胜、潘志海、蒋延登、萧辉廷、朱自远、李芳楷等一并革职,并将张锦芳、蒋延登二员勇号撤销,以示惩儆。理合附片陈明,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039. 请准游击孙成浦复还许姓片四月初七日

再,臣准兵部右侍郎臣彭玉麟咨,据内湖水师右营营官总兵许朝琳禀称,该营游击孙成浦,籍隶湖南衡山县。原系许姓,因父早故,随改适孙氏。今许姓无人承祀,宗支将绝,而孙氏已抚族子为嗣,成立受室,嗣续不患无人。恳请复还许姓,由该营官查造履历禀呈转咨前来。臣查该游击孙成浦复姓归宗,与例相符。理合附片陈明,伏乞圣鉴,敕部查明更正施行。谨奏。040. 郑云祥署福山镇总兵片[1]四月初七日

再,署福山镇总兵成俞卿,管带水师新前等营。现拟将水勇改为经制水兵,更调撤换,头绪繁多,饬令仍回防所经理一切。所遗总兵篆务,应行委员接署。查有记名总兵松江城守营游击郑云祥,勤慎廉明,熟谙营务,堪以委署。除檄饬遵照外,谨会同江南提督臣李朝斌附片陈明,伏乞圣鉴。谨奏。

[1]

 此件与李朝斌会衔具奏。

041. 同治四年以后江海关免解赣关丝税银两片四月初七日

再,江海关代征赣关丝税银两,于同治四年五月间经前江苏抚臣李鸿章奏请免解,归入苏省军需案内报销。旋准部臣议复免解,至同治四年四月止,以后仍照旧章办理在案。兹准江西抚臣刘坤一咨称,赣关待用孔亟,委员饬领江海关代征丝税等因,自应照案解还。惟近年以来,湘、淮各军一百数十营饷项,一切无不仰给苏省,以及京饷、甘饷各项协饷,均系万难稍缓。目前东捻虽平,而湘、淮各军北援直隶,转运愈远,需费愈多。江海关经征常税、洋税各项,有减无增,赣关丝税实无余力堪以补解。据该关道应宝时详请具奏前来。

臣查丝税一项。从前统由内地商人贩运至上海转售洋商,本应逢关纳税,是以令其补纳各关税课,由江海关统收分解。嗣准洋商自赴内地买丝,即由洋商径解粤东,照章只完一半税银,与向例之逢关纳税迥殊。今昔情形既有不同,而苏省军饷之浩大又为从来未有之事,相应奏明请旨,自同治四年五月以后,江海关应解赣关丝税银两,一律免其补解。统俟剿捻事竣,各省军务大定,再行酌核奏办,理合附片陈明,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042. 拟赴上海查阅铁厂制造轮船片四月初七日

再,江南外海水师,向设战船一百七十一号。道光二十四年前任两江督臣璧昌奏称一概朽烂,漂荡无存。彼时虽奏请减船加工另行修造,而其费出于摊捐,故其船成者极少。咸丰三年兵燹以后,毁废殆尽。近年洋面不靖,屡有劫案,亟应归复水师出洋捕剿。惟外洋开仗,较之长江开仗其难数倍,臣往年所用之长龙、舢板,均不便于出洋,现于上海铁厂制造轮船,又于芜湖等处试造广东艇船。俟船成之后,仍须酌改营制,略仿西洋之法,一船设一专官,乃可角逐海上,日起有功。查上海吴淞口出江入海,华洋云集,商船辐辏,尤为盗踪出没之所。臣拟于近日亲至上海一行,会同抚臣丁日昌周历履勘,博询洋面战争之道,细查铁厂制造之工,再行酌议外海水师章程会核具奏。所有臣衙门日行公事,照例由藩司代拆代行,理合附片陈明。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谨奏。

043. 苏州织造款项紧绌暂请缓筹拨解折[1]四月

奏为苏州织造筹办急运,伏于司局、两库通盘筹画,委难添拨缘由,恭折奏祈圣鉴事。

窃前准苏州织造庆林咨准内务府咨,以历年派办大运,赶办绸缎布匹,该织造所解,参差不齐,以致不能应差。行文迅速筹拨银款,赶紧织办,各令全数解京等因。当经行司筹解去后,臣丁日昌在苏州藩司任内,会同督办苏省牙厘总局署江苏臬司勒方锜、内阁中书何慎修详称:苏州织造,历派各年大运,赶运绸缎等项,经前抚臣李鸿章奏准,于厘捐内酌拨银钱交该织造,分别缓急,量为办理。每年筹拨以三万两为率,将一届应办之数,分作两年办运。嗣准户部奏催全选,因系织务要需,当于司库万难支应之中勉力筹济。又经详奉奏准,自丁卯年为始,司库添拨银一万五千两,均经如数筹解在案。兹伏通盘筹画,司库常年所有之进项,抵放必不可少之出款,时虞支绌。前项大运银两,若再加拨,殊属力有未逮。其局库月收厘金,尽供前敌剿捻,饷需及厄放坐支各款,尚虞溃乏。即每年抽拨大运工费银两,已属勉力支撑。所有支局、两库,委难筹拨情形,惟有详请奏咨查照前经议定成案,分别缓急,由苏州织造酌量通融办理等情前来。前署抚臣郭柏荫未及具奏,移交到臣丁日昌,会同臣曾国藩复加确查苏州藩司,度支竭蹶,久在圣明照察之中。迩年军需,全借厘捐接济。因商贾利薄,贸迂日稀。去冬今春,税收捐厘之钱,大逊于昔。两次奏定每年拨解织造银四万五千两,近均不能如期解交。屡饬设法通筹,始得勉凑措解。据详,难以加拨,诚属实在情形。应请仍由织造臣庆林分别缓急,酌量通融办理。一俟军需稍松,厘税稍旺,再当设法筹拨。除咨明户部、内务府外,谨合词恭折具奏,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谨奏。

军机大臣奉旨:“知道了。”钦此。

[1]

 此件与丁日昌会衔具奏,据台湾“故宫博物院”《先正曾国藩文献汇编》补入。时间依该书所定。

044. 附录廷寄 购米十万石陆续运津妥速转运京仓并饬各关口免税放行四月初十日

同治七年四月初十日,准兵部火票递到军机大臣字寄——大学士署直隶总督一等果威伯官文、大学士两江总督一等毅勇侯曾国藩、福州将军兼署闽浙总督英桂、署湖广总督湖北巡抚郭柏荫、江苏巡抚丁日昌、福建巡抚调任广东巡抚李福泰、三口通商大臣兵部左侍郎崇厚、前江西巡抚沈葆桢,传谕护理湖北巡抚布政使何璟:

同治七年四月初一日奉上谕:

英桂等奏筹米运津一折。英桂等以畿辅大兵云集,需粮孔亟,拟拨款购米十万石,由轮运赴天津,听候提拨,实能力顾大局。即着饬令周开锡等赶紧采办陆续运津。并着崇厚督饬天津道、府先期雇备驳船,俟此项米石到津,即饬天津道会同道员夏献纶验收,并由崇厚妥速运赴京仓。所有前项米船经过地方,着官文、曾国藩、郭柏荫、丁日昌、何璟饬令各关口概免征收厘税,即予查验放行。将此由五百里谕知官文、曾国藩、英桂、郭柏荫、丁日昌、李福泰、崇厚、沈葆桢,并付谕何璟知之。钦此。

遵旨寄信前来。

045. 附录廷寄 湖广等省速解陕省赈银并饬三关及广东等省如数补解拨陕协饷四月十三日

同治七年四月十三日,准兵部火票递到军机大臣字寄——大学士两江总督一等毅勇侯曾国藩、两广总督瑞麟、福州将军兼署闽浙总督英桂、成都将军兼署四川总督崇实、署湖广总督湖北巡抚郭柏荫、钦差工部尚书署山西巡抚郑敦谨、江苏巡抚丁日昌、前江西巡抚沈葆桢,传谕护理湖北巡抚布政使何璟、粤海关盐督师曾:

同治七年四月初七日奉上谕:

刘典奏,新拨三关洋税银两,拟分别派员领解,请催原拨广东、江苏协饷及请饬湖广等省将奉拨陕省账银迅解各折、片。

陕西省军务方殷,待饷孔亟,前经谕令闽海、粤海、江汉等关,于四成洋税内各按月拨解银一万两。又原拨广东、江苏两省协饷按月一万两,乃广东等省拨解寥寥,设因饷需不继,兵勇哗溃,于大局甚有关系。所有闽海关洋税,着英桂知会沈葆桢,着代为经理,即由沈葆桢派员按月催领起运。粤海关洋税乃广东省协饷,着瑞麟饬令前经奏派办理陕省米捐分局之臬司梅启照等,照奏定章程妥为经理,交知县洪霈按期运解。江苏月协陕饷,着丁日昌就近派委道员胡光墉按月催领起运。以上饷需,均由各省运至湖北交陕甘后路粮台道员王加敏经收。至江汉关每月洋税,即由王加敏就近催领,并将洋、协各饷一并转运陕省交收。并着曾国藩、瑞麟、丁日昌将前欠陕省协饷迅即筹款,如数分起补解,仍按月源源筹解,以资接济。其上年由部奏拨山西省银两六万两,四川、湖北各银七万两,为陕省解办赈之用。除湖北筹解银一万两外,山西等省并无分厘报解。着崇厚、郭柏荫、郑敦谨、何璟无论何款,迅速拨解,以应急需,毋许再有延缓。将此由五百里谕知曾国藩、瑞麟、英桂、崇厚、郭柏荫、郑敦谨、丁日昌、沈葆桢,并传谕何璟、师曾知之。钦此。

遵旨寄信前来。

046. 附录廷寄 逆踪窜扰天津海隅指授防剿机宜并命会筹办理限期灭贼各专责成四月二十四日

同治七年四月二十四日,准兵部火票递到军机大臣字寄——钦差大臣陕甘总督一等恪靖伯左宗棠、钦差大臣湖广总督一等肃毅伯李鸿章、大学士两江总督一等毅勇侯曾国藩、大学士署直隶总督一等果威伯官文、江苏巡抚丁日昌、署安徽巡抚英翰、山东巡抚丁宝桢、三口通商大臣兵部左侍郎崇厚:

同治七年四月十七日奉上谕:

恭亲王等奏,请严定剿贼限期;丁宝桢奏,拟赴东昌布置各一折。贼由天津盐山扰及山东之阳信、海丰边境武定一带。现有刘松山、张曜、宋庆各军并王正起,莫组绅东军跟踪追击。静海、沧州一带亦有杨鼎勋、潘鼎新两军扼扎,以防折窜,兵力足敷防剿。丁宝桢现因东昌一路空虚,虑该逆由此南窜,拟带王心安一军并郭松林所部驰赴该处,着即在东昌一路严密布置,不得稍有疏虞,致令逆综纷越。运河水势消长靡定,现在水势虽旺,防务仍未可稍疏,着左宗棠督率所部沿运河一带视贼所向,力行堵遏。所有沿河船只,着官文、崇厚严饬该州县地方官速行提归西岸,以防逆骑抢渡,不得有名无实。

现据恭亲王等奏称,探闻贼有回援沧州之信。是否贼匪分股,希图牵制官军,着左宗棠檄饬各军就近剿洗。英翰当懔遵迭次谕旨,督率所部皖军星夜兼程由豫境驰赴武定迤西迎头拦击,以杜回窜。

至逆骑数月以来迭扰直、豫、东三省,奔突数千里,来往自如,官军十余万人不能遏其窜越。各将领彼此观望,粉饰战功,并有纵勇扰民,致百姓戕杀弁兵之事。若再日久迁延,农民耕作失期,恐又别生他变。且入夏以后,田禾日长,贼骑到处潜伏,进剿更形棘手。况贼股现窜海隅,正可乘此机会三面围蹙,就地殄除。着李鸿章迅督前敌诸军步步圈逼,合力同心,认真剿办,限于一月内将此股贼匪全数歼灭。倘能于限内告竣,所有出力各将领定必破格施恩,优加懋赏;如再迟延误事,亦必当重治其罪。该大臣前在山东剿灭任、赖股匪,此次总统北路军务,尤须力加奋勉,肃清全局,勿堕前功。总之,剿贼之事,惟责成李鸿章一人,各将领统归调遣。直、东各路分段防剿,则左宗棠、官文、丁宝桢、英翰、崇厚等任之。如贼匪被剿穷蹙,由何路分窜,则惟何路官兵是问,懔之勉之。

正在寄谕间,据崇厚奏陈截守运河方略,并请饬江苏派轮船兵丁来津巡防一折。该大臣拟于捷地减河起至祁口一带止,赶筑长围堤墙,先将运河截断,以固北面天津、河间之防,再由运河西岸自沧州捷地直抵张秋黄、运交流处所,沿河西北两岸连筑长围,分拨兵队,联络州县民团、练勇,分段固守。并请直隶练军及京营各军严守沧州、交河、东光、吴桥、景州沿河西岸一带,令李鹤年、英翰所部进扼东昌、临清,腾出湘、淮大支劲旅与东省各队纵横截剿等语。着李鸿章、左宗棠、官文、丁宝桢、英翰、崇厚迅速会筹办理。直境沿运一带,着左宗棠、官文、崇厚妥商布置。东境沿运一带,着英翰、丁宝桢督率所部扼防,勿稍疏忽。至该逆探知官军沿河筑墙,必应并力冲突,李鸿章专办剿贼,当迅督诸军合力进击,使该逆无暇冲突,方为妥善。

贼踪逼近海隅,恐有洋人勾结暗济军火,着曾国藩、丁日昌迅即派员将上海捕盗轮船架炮配兵,星驶来津,交崇厚酌度派令巡查,严防海口。武定之利津、大山两海口船只甚多,着丁宝桢速行提归南岸,毋任贼踪纷越。刘铭传前在山东剿平捻股,于诸将中较为出力,该提督受国厚恩,当思力图报效,现在三月假期已满,自当督率所部迅赴北路剿贼。李鸿章自应檄催该督销假,毋俟朝廷谕旨也。崇厚原折着抄给左宗棠、李鸿章、官文、英翰、丁宝桢阅看。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钦此。

遵旨寄信前来。

047. 附录廷寄 刘铭传假期早满饬令仍遵前旨迅赴山东直隶剿捻毋许延误致误戎机闰四月初五日

同治七年闰四月初五日,准兵部火票递到军机大臣字寄——钦差大臣湖广总督一等肃毅伯李鸿章、大学士两江总督一等毅勇侯曾国藩,传谕署安徽巡抚布政使吴坤修:

同治七年四月二十五日奉上谕:

前因刘铭传剿贼较为出力,且三月假期已满,是以谕令李鸿章传谕该提督迅赴直隶、山东一带剿贼。兹据李鸿章奏称,已两次手书传令到营襄助,曾国藩亦为恳切函催等语。刘铭传受朝廷不次之擢,任重专阃。迩来捻势披猖,自应奋勇誓师,灭此朝食,以图报称。且三月假期已满,腿疾谅已全愈,岂可借病推诿,自耽安逸?现在捻逆逼处黄、运之交,各路大兵已集,机会大有可乘。李鸿章既称刘铭传熟悉捻情,即着再行飞催销假,迅速到营,不准片刻稽延,致误军事。并着曾国藩、吴坤修就近催令启行。现在军事甚急,若待添募兵马,必致耽延时日。所部铭军,既派丁寿昌在邳州代为操练,即可统率旧部鼓行而前,不必另行招募。至湘、皖、豫、淮各统将,平日既与刘铭传相习,俟该提督到营时,即着总统前敌马步各军奋力剿贼,以期迅奏肤功,荣膺上赏。该提督素日尚明大义,当不至始终延误,自外生成也。铭军启行时,如有应需款项,着曾国藩代筹助给,以利遄行。将此由六百里谕知李鸿章、曾国藩,并传谕吴坤修知之。钦此。

遵旨寄信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