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 附录廷寄 着曾国藩英翰密查李世忠筑寨藏奸等事九月二十六日
军机大臣密寄——
大学士两江总督一等毅勇侯曾国藩、安徽巡抚英翰：
同治十年九月二十六日奉上谕：
李鹤年奏，遵查李世忠在固始境老楼地方居住筑成一寨，附近又筑四寨，寨内私藏枪炮，前数年曾有招留张总愚之叔张特剩、任柱之弟任汶及息县巨捻张昆情事，其铸造小钱擅杀平民各节亦皆确实，请饬英翰妥速办理，以伸国法等语。国家仁育义正，一秉大公，李世忠既已保全于前，此时自不能追究既往，遽予刑诛。如现在实有招纳叛党，谋为不轨实据，即应密速掩捕，明正其罪，以遏乱萌。曾国藩向有远见，于李世忠平日行为，知之最稔，该革员现在举动，想该督亦必随时查察，预为之防。此事究应如何办法，着斟酌机宜，密速复奏。张特剩、任汶、张昆等是否尚在李世忠寨中，抑已逃匿他处，即着英翰就近密查，一面知照曾国藩，一面据实奏闻。此节为招集亡命确据，必应切实查明，以定罪状。英翰于此事亦能随处留心，并着与曾国藩密慎筹商，固不可有心文致，亦不可稍涉疏虞，此中操纵机宜，该督抚等谅必能筹画尽善也。原折均着抄给阅看。将此由四百里各密谕知之。钦此。
遵旨寄信前来。
附李鹤年奏折一件
奏为遵旨密查据实复陈，仰祈圣鉴事。
窃臣前准军机大臣字寄奉上谕，饬臣查明已革提督李世忠在叶家集修筑堡寨，有无其事，并有无不法情形具奏等因。钦此。遵即密派候补知县王元绪改装易服，亲往叶家集左近确细查访，务得实情。嗣据王元绪回省呈递禀件，按照原奏所开，如筑寨五处一节，查得李世忠在固始境老楼地方居住，筑成一寨，附近又筑四寨。私藏炮械一节，查得李世忠寨门房内摆有大洋炮八个，小洋炮十二个，洋枪刀矛挂满。招集亡命一节，查得李世忠前数年招留张总愚之叔张特剩，又任柱之弟任汶，又息县巨匪张昆。铸造小钱一节，查得李世忠于同治四年开炉造使小钱，买卖操半使用，有人挑剔，即将刀断其指，以此畅行八年，因地方官示禁，始行停炉敛迹。抢掠妇女一节，查得李世忠之妻周氏，妾妇现有二十六人，是否抢掠，事不昭著。霸占地亩一节，查得李世忠地亩约有二千数百顷，却系购买而来。擅杀平民一节，查得霍山人周毛堆、六安人姚丙泉，皆为所杀，然两人却非良徒；去年曾将马夫处死等语。与光州知州任恺会禀前来，臣逐条研诘，据称实系亲身访查，毫无隐饰。
正拟具折复奏之际，兹于九月十三日复准军机大臣字寄初七日奉上谕，前因有人奏，已革提督李世忠在皖、豫交界叶家集修筑堡寨等因；又初九日奉上谕，前据英翰复奏，李世忠革职回籍后，移居商城县境之锁口，尚未别滋事端等因。钦此。仰见我皇上训示周详，莫名钦服。伏查该革员自倡乱以至反正，总其前后所为，本属罪无可逭，春生秋杀，系乎圣心。臣等奉命而行，期于除恶务尽。皖、豫两省原无畛域可分，惟豫军尚需征调，而皖省防军悉在淮河左右，距该革员所居密迩咫尺，不必有征调之形，而兵力已敷布置，故办理较他省为尤易。诚如圣谕，英翰于此事办法，确有把握，即请敕下该抚臣妥速办理，以伸国法而遏乱萌。臣职任封圻，责无旁贷，一面密饬地方官妥为戒备，俟英翰办理之时即会同兜拿，以期仰副朝廷委任之意。所有据实复奏缘由，理合缮折具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339 附录廷寄 着曾国藩随时访察李世忠居家情形等事十二月十六日
同治十年十二月十六日，准兵部火票递到军机大臣密寄——
大学士两江总督一等毅勇侯曾国藩：
同治十年十二月初八日奉上谕：
前因已革提督李世忠，有人参奏招集叛党，谋为不轨，谕令曾国藩查奏。兹据奏称，李世忠居家谋利在所不免，而于新筑圩寨添制枪械，结纳亡命等情，饬查并无实据等语。李世忠现在既无叛逆行迹，朝廷不为已甚，仍着该督随时访察，倘有不法情事，即行密速具奏，将此密谕知之。钦此。
遵旨寄信前来。
340 遵旨派委司道赴皖审案折十一月二十九日
奏为遴派大员查办要案，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臣承准军机大臣字寄，同治十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奉上谕：“都察院奏，湖北民人冯式纯以胞兄办差自尽身死不明等词赴该衙门呈诉。据称伊兄安徽亳州知州署天长县知县冯至沂，于本年八月间，学院按临泗州，轮应盱眙县办差。讵盱眙县知县路玉阶临期规避，强留伊兄帮办，并架词倾陷，伊兄被逼遂致投河自尽。经伊嫂冯桂氏具呈巡抚、藩、臬衙门，未经代为申理等情。案关职官逼迫自尽，身死不明，亟应彻底根究，着曾国藩即行遴派妥员前赴安徽，按照所控各节秉公查办，据实具奏。”等因。钦此。应即钦遵办理。
查署天长县知县冯至沂，于八月间在盱眙县投水自尽，曾据冯桂氏两次遣属来臣处讼冤，彼时臣出省阅兵，途中接阅呈词，即经批饬安徽藩、臬两司确切查讯，一面安慰冯桂氏，饬令静候核办。旋准安徽抚臣英翰会同具奏声明，将署盱眙县知县路玉阶撤任查办在案。现在钦奉谕旨，饬臣派员查办，并抄录该民人冯式纯原呈前来察核。呈词内力辩冯至沂向无疯病，而专咎署盱眙县知县路玉阶倾陷逼迫，颇疑抚臣有偏听情事。该民人痛兄情切，自不免愤激之词。惟冯至沂投水自尽，正在学臣按试之时，又有亲笔讼冤之语，数月以来，外间浮议颇多，其中情节出入甚重，必须遴派大员详慎查办，方足以成信谳。查江苏按察使应宝时，公正廉明，能持大体。江苏候补道勒方锜，精细持正，熟悉刑律，曾经署理臬司三年，堪以委令会同查办，连日与僚属熟商此案。奉到谕旨，饬由江宁派员赴皖讯办，无会同安徽司道字样，而原告之呈词，又疑抚臣之批有所偏袒，是安庆大僚均不便与之商榷。如一与商榷，恐外间疑为有所瞻徇；如全不商榷，或竟封门审讯，又嫌与钦差体制相近，在派往之司道未免失之过抗，殊乏善处之方。苏州亦虑及此层。应宝时禀函谓宜奏请提全案至江宁查办，抚臣张之万来信亦以奏提来宁为便。臣以寄谕系令派员往皖，若提案来宁，显与谕旨不符，臣亦何敢出此？再四筹商，拟将人证卷宗提至池州府城，应宝时、勒方锜即至池州查办，不必抵安庆省垣。池郡距省仅百余里，一水之便，朝发夕至，应宝时带印前往，如有应提人犯，咨明安庆两司解送来池。一转移间，众人不疑为瞻徇，使者不涉于过抗，于谕旨尤能谨遵无失。应宝时臬署事件尚可包封行次兼办，无庸派员署理。除俟事毕据实复奏外，所有遴派大员查办要案缘由，理合恭折驰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341 附录廷寄 湖北民人冯式纯控诉胞兄办差身死不明发交查办等事十一月初八日
同治十年十一月初八日，准兵部火票递到军机大臣字寄——
大学士两江总督一等毅勇侯曾国藩：
同治十年十月二十九日奉上谕：
都察院奏，湖北民人冯式纯，以胞兄办差自尽身死不明等词赴该衙门呈诉。据称伊兄安徽亳州知州署天长县知县冯至沂，于本年八月间学院按临泗州，轮应盱眙县办差，讵盱眙县知县路玉阶临期规避，强留伊兄帮办，并架词倾陷，伊兄被逼，遂致投河自尽。经伊嫂冯桂氏具呈巡抚、藩、臬衙门，未经代为申理等情。案关职官逼迫自尽，身死不明，亟应彻底根究。着曾国藩即行遴派妥员前赴安徽，按照所控各节秉公查办，据实具奏，毋得稍涉偏徇。原告民人冯式纯，已令该部照例解往江宁备质矣。原呈着抄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钦此。
遵旨寄信前来。
附抄件
具禀湖北武昌府江夏县民人冯式纯，为胞兄办差自溺身死不明，恳恩昭雪事。窃民兄冯至沂系湖北武昌府江夏县人，题补安徽亳州知州署理泗州天长县知县，本年八月学院按临泗州，轮应盱眙县办理考务，乃盱眙县知县路玉阶因考费浩烦，摊派各县帮费。民兄天长县已苛派二百五十金，尚不足意，又复临期规避，捏患痧症，强留民兄帮办考差，并架词倾陷，俟考毕揭参。民兄畏其凶残，情势逼迫，遂致八月初六日投河自尽，遗下有“吾遭毁惊吓死，路玉阶伤天理，七尺躯一淮水”绝命词六句，并注有“八月初六日记”等字。是民兄心抱奇冤，显有可见，当经泗州知州具禀通详。民嫂桂氏在省寓闻知，即时据实具呈督、抚、藩、臬衙门，哀乞代为申理。比蒙批准委员查明，并提省讯办。续接署中家信，有民兄未溺前数日亲笔信件二封，因与案情均有关系，复经具禀院司各衙门，并将亲笔书信二封分别抄粘存案，其藩、臬衙门批词均为允协。惟抚院批词系本有疯病，且云摊派考费是常事，备送礼物是常情，若以为向非疯病，则断断不能等语。是路令之逼迫倾陷，皆属应该，而民兄之死于非命，负屈含冤，孽由自作，无论民兄不敢以病躯恋栈贻误地方，即该管上司亦岂应滥委疯员殃民误国？总而言之，民兄果疯，该抚自有欺君罔上之罪；不疯，则有蔽冤枉法之条。若云疯在委前，发在委后，不知中间之不疯者几何时？复疯者于何日？该管之上司何以不随时纠参？种种荒谬欺诬，视官常如儿戏，以人命为草菅，含冤若此，行路心伤，而察看安省大宪情形，万无申理之日。民念切同胞，痛心疾首，业经屡控督、抚、藩、臬衙门，恐难昭雪，不得已匍匐哀恳，据情代奏，不胜感激涕零之至。上禀。
342 遵旨查明未垦荒地难以试办屯田折十一月二十九日
奏为遵旨查明未垦荒地难以试办屯田，恭折复陈仰祈圣鉴事。
窃臣承准军机大臣字寄，同治十年五月初一日奉上谕：“御史黄锡彤奏兼筹兵食、请办屯田一折。据称江苏、安徽等省荒田甚多，莫若仿古屯田之法，酌设屯营，选招湘淮两军散勇于沿江一带开垦，以固江防而复正供等语。该御史所奏是否可行，着曾国藩察看情形，悉心妥筹具奏，原折着抄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钦此。
伏查江、皖两省荒田，以安徽为多，而欲试办屯田，必得千亩无主之田自成片段，不与民田错杂方可拨兵开屯，不至生事。当经遴派候补直隶州知州廖献廷前赴皖北滁州、泗州、凤阳、颍州等四府州逐一查勘，候补直隶州知州蒋志拔前赴皖南太平、宁国、徽州、池州、广德五府州逐一查勘，此数郡者皆众所指为荒田最多之区也。臣嘱以查得千亩整段无主者，即行另单开出。旋据该委员等每至一州县，即会同印官分别荒熟，随地禀报，并于查毕后回省面呈清折。据廖献廷所查皖北等处共计二十一州县荒熟田地，多寡不一，其最少者霍邱县只有九十余顷，太和县则并无荒田；最多者如宿州，荒田尚有五千七百余顷，定远荒田尚有一万一千余顷。蒋志拔所查皖南等处共计二十三州县荒熟田地，大致与皖北相埒。唯皖北以顷计，皖南则皆以亩计，除婺源、休宁、黟县、祁门等处并无荒田外，其最多者如歙县及建平，均尚有二十六万余亩，宣城县幅员最广，尚有荒田八十三万余亩以上。各属荒田，若论总数不为不多，然皆畸零分布，不成片段，从未有大宗荒田截然成阡成陌，可指明疆界者。该田主或远出未归，尚未承领；或业已承领，无力开垦；或开垦之后，已熟复荒。其中情形参差不一，荒田与熟田交互错综，无主之田复与有主之田交互错综，犬牙纠纷，猝难定为何氏之产。间有荒废已久无人承认，众皆指为无主，而一遇问津试垦者，则又闻风而出，争曰此吾业也，何得冒占？或见官为开垦，则又纷纷呈请指为己产，指为亲族之产，无从剖断。昔年广德州荒田最多，厥后湖北客民前来开垦，臣与英翰先后派员清查。今查办已阅四年，而主客争田之案尚轇轕而未已，亦可见无主之田难于迅速定案类如斯。已至于拨兵开屯，即古者寓兵于农之意，其名甚美，而其实难行。
务农为四民中最苦之事，农夫一年之获，不敌勇丁一月之粮。各营散勇百战之余，一旦授田计食，舍枪炮而亲耒耜，离操演而就耕耘，强以力之所难，已非情之所愿，而又须与土民争有着之业，正恐成效未著，而狱讼繁兴，安得处处广置委员平屯丁与乡民之争乎？自古言屯田者，边陲以赵充国为最著，中原以枣祗为最著。充国所屯者，敌境羌中之田也；祗所屯者，当汉末兵乱三十年之后两界无主之田也。今皖省用兵虽久，而无十年未克复者；荒地虽多，而鲜千亩无主名者。此次细加查勘，实难更兴屯政。至江苏未垦之田，以江宁、镇江两府为多。江宁七属官绅，臣常常接见；镇江官绅，臣于巡阅时亦尝询之。俱云虽有荒田，而大段无主者极少，不过数年，客民与土著亦次第开垦矣。臣非敢畏难苟安，只以度势审时，并无实际，不敢浮慕古法轻率从事。所有查勘荒地难以试办屯田缘由，理合据实复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343 附录廷寄 黄锡彤奏请举办屯田着察核具奏等事五月初九日
同治十年五月初九日，准兵部火票递到军机大臣字寄——
大学士两江总督一等毅勇侯曾国藩：
同治十年五月初一日奉上谕：
御史黄锡彤奏兼筹兵食请办屯田一折。据称江苏、安徽等省荒田甚多，莫若仿古屯田之法，酌设屯营，选招湘、淮两军散勇，于沿江一带开垦，以固江防而复正供等语。该御史所奏是否可行，着曾国藩察看情形，悉心妥筹具奏。原折着抄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钦此。
遵旨寄信前来。
附录黄锡彤折抄件
掌四川道监察御史臣黄锡彤跪奏，为兼筹兵食拟请屯田，固江防而复正供，仰祈圣鉴事。
窃惟长江据东南之险，两江扼中外之吭，自东南肃清，设立长江水师，法至善矣。然沿江口岸水陆相通，江面固已预防，陆路亦需周备，若再添设陆营，则饷无从出。臣闻江苏、安徽两省克复至今十有余载，虽经地方官招抚流亡，而每岁征收尚不及三分之二，其间固多绝产，亦由村庄焚毁，地阔人稀，伏莽堪虞，是以未敢复业。臣思练兵所以卫民，而务农即可讲武。凯撤以来，所遣散湘淮兵勇，本皆起自田间。湘勇尤精农事，惟既已从戎多得保举顶带，遣归本籍未肯仍旧佣工。倘精锐之才，饥寒坐困，难保不生事端。是湘淮有未安插之游民，两江有未耕种之旷土也。臣通筹人地，莫若仿古屯田之法，酌设屯营，择人统领，选招湘淮两军散勇，于江苏、安徽沿江一带开垦荒田。仍以兵法部署，则名为屯兵，实使各务本业，亦纪以兵法，军民皆可相安，且与水师互相犄角，预备不虞。更使流亡未复者，有所依附，无不襁负来归。兵有衣食之资，民无寇盗之恐。逮数年之后，人烟稠密，遍野桑麻，仍请按亩升科渐复旧额，是旷土转为良田，游民尽成劲旅，长江增兵而不费，正供不急而自完矣。如蒙俞允，可否饬下两江总督察看情形，妥定章程，试行办理。其口粮、牛种、器械等费，即于沿江各省捐输厘金项下暂行支用，俟开垦收熟后陆续归款。至所招人数与屯驻地方及如何丈田计口分授之处，由督臣奏请施行。臣为通筹中外先事预防起见，是否有当，恭折奏闻，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谨奏。
344 江北冬漕仍办河运折[111]十一月二十九日
奏为同治十年江北冬漕，遵旨仍办河运，恭折具奏，仰祈圣鉴事。
窃准部咨，奏催本年江北新漕循案仍由河运一片，同治十年九月初十日奉旨：“依议。”钦此。当经转行江宁藩司、江安粮道，妥筹办理在案。兹据江宁布政使梅启照、江安粮道王大经会详，称江北上年冬漕曾经奏明，以二成折解，八成起运本色，责令各州县各就本境采买运淮交兑。旋经部议应准照办，令自来年为始，征收本色以符定制等因。惟查江北漕粮自军兴以后即办折征，嗣又裁革浮收，减定价钱，民间完纳较易。今若骤改本色，诸多不便，且各属仓廒尽废，筹建无款，征收本色无地存储，自应循照旧章，仍办折征，由各属买米兑交，以期妥便核计。同治十年分淮、扬、通三府州属应征熟田漕米约七万四千一百九十余石，内除节省给丁耗米三千四百三十余石循案抵充运费外，实该米七万七百五十余石。既经部饬将米数设法多筹，自应全数起运交仓，毋庸折解二成。其运费迭经撙节动用，尚无不敷之虑。至江宁府属本年所收抵征钱文，拟仍照七年分办法，买米二万四千石起运。其徐州府属向征粟米每石连加收运脚，共解银一两四钱，本年应征熟田漕米二万七千七百余石，除截拨灾缺兵米一万六千五百石，另请附片具奏外，计余米一万一千二百八十余石，应节省给丁耗米一百七十石有奇，亦请循案抵充运费，实该起运粟米一万一千一百余石，即在邳、宿交界之瑶湾地方派员采买，选雇船只，随同各漕米一律开兑。现已派委总办委员江苏候补直隶州知州赵德蕴先行驰赴清淮，择地设局，将雇船兑运各事宜提前赶办，定限本年十二月开兑，明年正月兑清开行北上等情，详请具奏前来。
臣查上届江北漕粮得以早日抵通，全赖事事提前办理，乘伏汛盛涨渡黄，是以不致迟误。本年一切章程自当照案赶办，唯目前黄河日益南趋东省，戴家庙一带今秋已成平陆，回空各船绕走盐河，路极纡险，而郓城之侯家林冲溃民埝，黄水由蜀山昭阳等湖以下至微山湖，一片汪洋，侵入江苏境内。若决口不能堵塞，则分黄入苏固属大患。即能堵塞，明春水落亦恐浊流淤垫，不能行舟，河道变迁无定，实未敢谓确有把握。即使黄河以南设法趱运，而行抵安山后能否由盐河绕赴八里庙，以免中途梗阻，必须预先筹画，妥为布置。相应奏明请旨饬下东河督臣、山东抚臣先堵决口，次疏运道，迅速办理。臣一面督催江安粮道将兑米雇船事宜及时赶办，以重天庾。所有江北冬漕仍办河运缘由，谨会同漕运总督臣苏凤文、江苏巡抚臣张之万恭折具奏，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111]
此件与苏凤文、张之万会衔具奏。
345 附录廷寄 江北冬漕仍办河运着曾国藩等会商办理等事十二月十六日
同治十年十二月十六日，准兵部火票递到军机大臣字寄——
大学士两江总督一等毅勇侯曾国藩、漕运总督苏凤文、河东河道总督乔松年、山东巡抚丁宝桢，传谕署山东巡抚布政使文彬：
同治十年十二月初八日奉上谕：
曾国藩奏江北冬漕仍办河运一折。本年江苏淮扬等府州属应征漕米及折征采买米石并抵充运费粟米，现已提前赶办，定于明年正月兑清开行北上。该督因本年侯家林冲决，黄流贯运，请饬先堵决口，次疏运道，迅速办理，以免阻滞，自系实在情形。昨据乔松年等奏侯家林决口须俟明年冬间始能兴土一折，业交该部议奏。惟来年江北漕粮急须趱运，着曾国藩、苏凤文、乔松年、丁宝桢、文彬悉心会商，应如何预为筹画，俾漕运不致贻误之处，即行妥速办理。一面详细奏闻。将此由四百里谕知曾国藩、苏凤文、乔松年、丁宝桢，并传谕文彬知之。钦此。
遵旨寄信前来。
346 黎华翥等更补场大使员缺折[112]十一月二十九日
奏为遵照部咨，更补场员，恭折具奏，仰祈圣鉴事。
窃照两淮草堰场大使刘锡霖，于同治九年十月初五日丁忧开缺，扣留外补。又刘庄场大使许宝莲回避遗缺，扣留外补，部中于九年九月十六日行文，按照限减半计算，扣至十月初十日作为开缺日期，与草堰场同月出缺，照例签制先后序补，截缺咨部。其签制第一之草堰场员缺，前据两淮盐运使方濬颐详请，以分缺先前盐大使许之轸题补。又签制第二之刘庄场员缺，请以旧捐纳尽先盐大使陈皓题署。嗣准部咨议复，前出金沙场大使员缺，系旧例捐纳到班，应先用旧捐纳尽先人员，所请以新班遇缺大使林之蘅补授，系属误会新章，应毋庸议，行令另行拣员更补专折具奏。等因。即经行司将金沙场员缺以旧捐纳尽先大使陈皓改补，具奏在案。前缺既经改正，所有续经办补之草堰刘庄二场缺班次，自必不符，亦须另行更补。现准部复，草堰场大使一缺，按班应用，新班遇缺先查新班，遇缺先不合例，应用新班遇缺之人。又刘庄场大使一缺，按班轮应旧捐纳正班，到班应先用新班。分先前之人行令，分别按班更补等因，转行遵照去后。兹据两淮盐运使方濬颐详称，草堰场大使员缺，查得新班遇缺大使班内名次在先之林之蘅，业已丁忧，除扣补外，现今在淮者仅有黎华翥一员，年五十六岁，湖南浏阳县监生，遵筹饷例，在京铜局报捐盐大使指发两淮分缺先前补用，免试用。同治五年十一月初二日到淮，甄别留准补用。嗣遵例加捐新班，遇缺补用。八年二月二十日奉户部给照，应于三月二十日行文按照限减半计算，扣至八年四月十五日作为新班到省日期，并奉吏部知照在案。查核该大使熟悉鹾纲，当差勤奋，以之补授草堰场大使员缺，堪期胜任。
又据详称：刘庄场大使员缺，查分缺先前大使班内名次在先者，有许之轸一员，年三十七岁，浙江仁和县监生，遵筹饷例，捐盐大使指省分发两淮，同治四年四月初三日到淮，嗣在京铜局报捐分缺先用，免试用，并捐归新班分缺先前补用。同治四年闰五月二十日奉部给照，八月二十一日奉准部文试用期满，甄别留淮补用。查核该大使年壮才明，办公勤慎，以之更补刘庄场大使员缺，堪期胜任，分别造具各员履历清册，详请具奏前来。
臣查该员黎华翥干练老成，堪以补授草堰场大使员缺。该员许之轸办事勤奋，堪以更补刘庄场大使员缺。核与现奉部议班次亦属相符。除将履历清册分案咨移部科查核外，谨会同江苏巡抚臣张之万恭折具奏，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敕部议覆施行。谨奏。
[112]
此件与张之万会衔具奏。
347 恭报同治十年两淮各场秋收分数折十一月二十九日
奏为恭报两淮各场秋收分数，仰祈圣鉴事。
窃照盐属各场古熟地亩，种植秋禾分数，例应查明详奏。兹据两淮盐运使方濬颐详称，通州分司所属丰利等九场，坐落通州、如皋、东台三州县境内，地势高下不同，本年自春徂夏，雨泽稀少，以致秋收减折，阖属牵算约计收成五分有余。泰州分司所属富安等十一场，坐落东台、兴化、盐城、阜宁四县境内，田亩肥瘠不等，所种禾苗，本年春夏间天气亢晴，秋后迭遭风潮，以致收成减色，阖属牵算约计五分有余。海州分司所属板浦等三场，管辖疃灶，专事晒扫间有池头滩角种植秋禾，只缘地势低洼，本年夏秋间大雨兼旬，海潮上涌，积水无从宣泄，间有高阜处所亦因风雨摧残，长发未能畅茂，收成歉薄，阖属牵算约计四分有余。详请具奏前来。臣复核无异。除将泰、海二属勘不成灾另行具奏请缓折价钱粮外，所有秋收分数理合循例恭折奏报，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谨奏。
348 两淮泰海各场被水请缓折价钱粮折[113]十一月二十九日
奏为勘明两淮、泰海二属各场被水不致成灾，循例请缓折价钱粮，恭折奏祈圣鉴事。
窃查泰州分司所属富安、安丰、梁垛、东台、何垛、丁溪、草堰、刘庄、伍祐、新兴、庙湾十一场，地势南高北低，丁溪、庙湾两场又为南北各场下游尾闾，地尤低洼。本年先因春夏亢晴，嗣于七月间迭遭风雨，
荡淹漫，禾草受伤，秋收歉薄，各场牵算收成五分有余，例系勘不成灾，唯积歉之区素鲜盖藏，值此秋产紧要之际，又被水淹，灶情拮据，所有各场应征折价若不援案缓旧征新，灶力实有未逮。除该十一场本年应征同治十年压征九年分新赋折价照常征收，其来年压征同治十年分折价亦照例限启征外，应请将该十一场应征同治九年压征八年分未完二参折价，同本年秋成后应带征之咸丰九年分折价，并未届启征之咸丰十年、十一年，同治元、二、三、四、五、六、七各年原缓折价，均请缓至来年秋成后起，由远而近每年带征一年。
又，海州分司所属板浦、中正、临兴三场，地势极洼，为众水所归，亦因本年大汛期内连遭骤雨，海潮上涌漫溢，地滩、池荡大半被淹。经该分司等督率灶丁赶将盐池设法疏消修理起晒，荡地淹积日久，宣泄较难，秋收亦属歉薄，高低牵算，仅止四分有余。该分司等悉心核勘，灶地本以产盐为重，收成虽歉，尚属不致成灾。第该三场为滨海积歉之区，穷灶素鲜盖藏，今又被淹，歉收情更拮据。幸盐池现已涸复起晒，与荡地情形不同，自应循照成案，分别轻重办理。除该三场本年应征同治十年压征九年分盐池新赋折价照常征收，其来年压征同治十年分盐池折价亦照例限启征外，应请将该三场本年应征同治十年压征九年分荡地折价，照例缓至次年麦熟后征收。其来年压征同治十年分荡地折价，缓至来年秋成后启征。所有该三场本年麦熟后应征同治八年分荡地折价，同本年秋成后应带征之咸丰九年分荡地盐池未完折价并未届启征之咸丰十年、十一年，同治元、二、三、四、五、六、七各年荡地盐池原缓折价，均请缓至来年秋成后起，由远而近，每年带征一年，以纾灶力。均经各该分司大使禀由运司饬委各员前往确勘。兹据两淮盐运使方濬颐、淮扬道刘咸、徐海道吴世熊会详请奏前来。臣复核无异。除饬赶造缓征折价年款银数及勘不成灾册结咨部核复外，谨会同江苏巡抚臣张之万恭折具奏，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113]
此件与张之万会衔具奏。
349 附录明谕 泰海二属请缓折价钱粮着照所请事十二月十六日
同治十年十二月十六日，准兵部火票递到同治十年十二月初八日内阁奉上谕：
曾国藩奏查明被水不致成灾之泰、海二属各场请缓折价钱粮一折。本年江苏泰州、海州所属各场，七月间迭遭风雨，渟荡淹没，收成歉薄，若将折价钱粮一概征收，灶力实有未逮。加恩着照所请。所有泰州所属之富安、安丰、梁垛、东台、何垛、丁溪、草堰、刘庄、伍祐、新兴、庙湾十一场，除本年应征同治十年压征九年分新赋折价照常征收，及同治十一年压征同治十年分折价，亦照例限启征外，其应征同治九年压征八年分未完二参折价，同本年秋成后应带征之咸丰九年分折价，并未届启征之咸丰十年、十一年，同治元、二、三、四、五、六、七各年原缓折价，均着缓至同治十一年秋成后起，由远而近，每年带征一年。海州所属之板浦、中正、临兴三场，除本年应征同治十年压征九年分盐池新赋折价照常征收，及同治十一年压征同治十年分盐池折价，亦照例限启征外，其应征同治十年压征九年分荡地折价，着缓至同治十一年麦熟后征收。其同治十一年压征同治十年分荡地折价，着缓至同治十一年秋成后启征。所有该三场本年麦熟后应征同治八年分荡地折价，同本年秋成后应带征之咸丰九年分荡地盐池未完折价，并未届启征之咸丰十年、十一年，同治元、二、三、四、五、六、七各年荡地盐池原缓折价，均着缓至同治十一年秋成后起，由远而近，每年带征一年，以纾灶力。余着照所议办理。该部知道。该督即刊刻誊黄遍行晓谕，务使实惠均沾，毋任吏胥舞弊，用副轸念歉区至意。钦此。
350 恭报同治九年下半年淮南征收课厘数目折十一月二十九日
奏为恭报同治九年下半年淮南征收课厘数目，仰祈圣鉴事。
窃淮南盐务，经臣于同治三年奏定新章，请将所征课厘按半年奏报一次，盐厘随课并报，钦奉谕旨敕部议准前已报至同治九年六月底在案。兹查九年七月初一日起至十二月底止，共收课厘银一百三十四万八千六百三十四两有奇，又收盐厘钱九万串有奇。伏查淮南上年八月以后考私充斥，官引滞销，皖省及江宁食岸停秤多日，几有不可支持之势，幸各局坚守轮章，藩篱不致尽撤，西岸邻私尚形敛迹，销数胜于他岸。统计九年下半所收课厘，比较八年下半仅短收银四万余两，各路军饷勉为敷衍。而楚岸引地，臣与湖广督臣李瀚章函牍往来，筹商已久，未获尺寸之益，销路不能开拓，场盐无可疏通，煎丁人等时虞滋事。本年春秋两产，均经臣借拨官项发场济收，借救灶困于垂危，聊补商力所不逮。但库款有限，不能持久。欲求盐销之旺，非筹堵川私不为功。然川盐行楚，在鄂饷既所关甚巨，在川商亦习惯成常，积重难返，势不能遽行全堵，拟先规复武昌、汉阳、黄州、德安四府引地，以期由近及远，渐推渐广。一俟楚省会议定章，即当另行奏办。除将两淮盐运使方濬颐呈送各册循案咨送部科外，谨汇开清单，恭折具奏，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敕部查核。谨奏。
附清单
谨将淮南同治九年七月起至十二月底止收解盐课盐厘分晰开单，恭呈御览。
银数入款：
一、收各岸盐课银三十七万三千四百十三两一钱九分七厘。一、收鄂岸盐厘银二十九万九千三百六十七两六钱九分四厘六毫。一、收湘岸盐厘银二十一万三千四百九十一两二钱一分一厘。一、收西岸盐厘银四十万一千六百七十七两七钱。一、收皖岸盐厘银四万四千九百六十七两三钱。一、收外江食岸盐厘银一万五千七百十七两六分四厘。
以上下半年共收课厘银一百三十四万八千六百三十四两一钱六分六厘六毫，又上半截存运库盐课银八万三千六百三十三两六钱二分五厘。
银数出款：
一、解户部盐课银二十四万五千两。一、解西岸盐厘由运库转解户部续拨二十万两，案内饷银四万两。一、解内务府盐课银三万两。一、解固本京饷动拨盐课银八千四百两。一、解大婚绣缎各件动拨盐课银一万八千三百两。一、解两淮派办活计动拨盐课银五千两。一、解西宁募勇饷项动拨盐课银一万二千两。一、解陕省军需动拨盐课银七万八百八十一两一钱四分二厘。一、解两淮积欠甘饷划拨皖省军需动拨盐课银二万五千两。一、支盐属各员养廉动拨盐课银二万五百十八两九分五厘。一、解湖北厘局归鄂省收用军需动拨盐厘银十四万六千六百七十三两六钱五分一厘。一、解湖南厘局归湘省收用军需动拨盐厘银四万四千三百两一钱六分九厘。一、解九江关税动拨盐厘银一万八千八百五十四两一钱四分。一、解直隶督臣李鸿章扬州粮台分局动拨盐厘银二十八万六千五百七十一两七钱八分四厘。一、解湖北西征后路粮台军需动拨盐厘银四万七千五百八十二两八分九厘八毫二丝。一、由湘局协解黔甘两省军需等项动拨盐厘银十一万八千六百一两三钱三厘。一、解金陵军需局转发各营军需动拨盐厘银二十九万四千四百六十九两五钱六分八厘七毫八丝。一、解京口旗绿两营兵饷动拨盐厘银八千三百七十五两六钱六分四厘。
以上共解支银一百四十四万五百二十七两六钱六厘六毫。以收抵支计运库盐课项下不敷银一万八千五十二两四钱一分五厘，皖岸盐厘项下实存银九千七百九十二两六钱。
钱数入款：
一、收内河盐厘钱九万串七千六百十二文，又上半截存钱七千一百九十千八百十九文。
钱数出款：
一、解京口旗绿两营兵饷钱一万八千九十一千二百四十文。一、解江宁布政司奏明抵拨耗羡凑放文武养廉等项钱五万八百五十三千九百二十文。
以上共解支钱六万八千九百四十五千一百六十文，实存运库钱二万八千二百五十三千二百七十一文。
351 奏参华阳营前哨千总朱得胜片[114]十一月二十九日
再，参将衔尽先游击江西湖口镇标、华阳营前哨一队千总朱得胜发饷不清，纵兵妄为，由署华阳营游击李正和禀，经湖口镇总兵丁义方讯明，该千总核发饷银，总系零星给领，本年之饷尚未清给，虽无侵蚀，究属纠葛不清。其本船兵丁施沾恩不守营规，该弁又不立时责革，亦属糊涂。呈请转咨参革前来。臣复查无异。相应会同长江水师提督臣黄翼升奏明请旨，将参将衔尽先游击华阳营前哨千总朱得胜即行革职，以肃营规，伏乞圣鉴，敕部查照。谨奏。
[114]
此件与黄翼升会衔具奏。
352 盐大使李继邺留淮补用片十一月二十九日
再，准部咨，劳绩保举候补同知通判运同运判等官。凡系补缺应行具题者，试用期满，应由督抚详加甄别，专折具奏。又准部咨，盐大使补缺，有关具题，按照章程，应由该督详细甄别具奏各等语。兹据两淮盐运使方濬颐将劳绩保举候补班试用期满盐大使李继邺一员，备具试卷，造具履历清册，详送甄别前来。经臣考试，该员文理尚属清顺，堪以留淮补用。除将履历册咨移部科查核外，谨附片具奏，伏乞皇鉴，敕部查核。谨奏。
353 请准截留徐州漕粮拨补灾缺兵米片[115]十一月二十九日
再，江省各标营不敷兵米，历年以来，均经奏留徐属漕粮，以资拨补，均蒙俞允在案。本年接准部咨，以南漕定额有关京师放款，嗣后徐州漕粮应令筹办起运，毋得截拨。是来年不敷兵米，本未敢援例渎请。第查从前灾缺，各营不敷兵米，每有碾动各属常平仓谷以资贴补。现在各属仓谷无存，若非截拨漕粮，别无可筹之款，所有江宁各标营来年灾缺兵米一万六千五百石，拟请仍于徐属漕米项下如数拨补，以恤兵艰。尚余徐属漕米一万一千余石，未敢援案再解折价，应即遵照部咨，买米起运归入淮、扬、通三府州属漕米，一并办理。据江宁布政使梅启照等详请具奏前来。臣复核无异。合无仰恳天恩俯如所请，以足兵食而资周转。谨会同漕运总督臣苏凤文、江苏巡抚臣张之万附片具陈，伏乞圣鉴训示。谨奏。
[115]
此件与苏凤文、张之万会衔具奏。
354 附录廷寄 着各将军督抚等预拨来年京饷事十二月初九日
同治十年十二月初九日，准兵部火票递到军机大臣字寄——
福州将军，直隶、两江、湖广、闽浙、两广、四川、江苏、安徽、江西、福建、浙江、湖北、湖南、河南、山东、山西、广东各督抚，传谕粤海关监督：
同治十年十二月初二日奉上谕：
户部奏预拨来年京饷一折。据称，历届京饷均于年前预拨，同治十一年京饷拟在各省地丁盐课关税等款内指拨银七百万两，请饬各该省于来年分批起解等语。京饷关系紧要，现将该部就各省缓急情形斟酌动拨，自应遵照奏定数目源源报解，以济要需。着该将军督抚盐政监督等，务于来年开印后分批起解，限五月前解到一半，十二月初间全数解清，不准截留改拨，借词延误。倘届限不到，即照奏定章程指名严参。原单均着抄给阅看。至本年未解京饷，前经该部节次奏咨飞催，现届年终，仍未如数解清，着各该督抚等迅速筹解，毋再迟延干咎。
另片奏，内务府同治十一年分应需经费，拟拨两淮盐课银五万两，两浙盐课银五万两，广东盐课银五万两，福建茶税银十万两，闽海关常税银十万两，太平关常税银十万两，九江关常税银十五万两。共银六十万两，请饬依限完解等语。着该将军督抚盐政监督等各按拨定数目，务于来年开印后陆续径解。内务府先将起程日期报部，限六月前解到一半，十二月初间扫数解清，不准稍有蒂欠。将此由五百里谕知福州将军，直隶、两江、湖广、闽浙、两广、四川、江苏、安徽、江西、福建、浙江、湖北、湖南、河南、山东、山西、广东各督抚，并传谕粤海关监督知之。钦此。
遵旨寄信前来。
附清单
同治十一年分京饷银七百万两内：山西地丁银一百万两。山东地丁银三十二万两。浙江地丁银三十万两。湖北地丁银三十万两。湖南地丁银五万两。河南地丁银二十万两。安徽地丁银二十万两。江西地丁银二十万两。长芦盐课银二十五万两。两淮盐课盐厘银三十五万两。两浙盐课盐厘银二十二万两。河东加课银十万两，羡余银五万两。广东盐课银二十万两，帑息银五万两。山东盐课银十四万两，加价银七万两。福建盐课银二十万两。湖北盐厘银十万两。湖南盐厘银三万两。四川盐厘银十五万两，按粮津贴银十五万两。福建茶税银二十万两。粤海关税银十万两，新增盈余银二万两。闽海关洋税银四十二万两。九江关洋税银三十五万两。浙海关常税银三万两，洋税银二十万两。江海关洋税银三十万两。江汉关洋税银三十万两。天津关常税银五万两，洋税银十万两。赣关税银五万两。江西厘金银五万两。江苏厘金银五万两。浙江厘金银五万两。广东厘金银五万两。湖北厘金银五万两。
355 附录廷寄 着刘铭传等速拨精壮淮军交曹克忠接统等事十二月初九日
同治十年十二月初九日，准兵部火票递到军机大臣字寄——
大学士两江总督一等毅勇侯曾国藩、协办大学士直隶总督一等肃毅伯李鸿章、前直隶提督刘铭传，传谕前甘肃提督曹克忠：
同治十年十二月初三日奉上谕：
曹克忠奏驰抵陕省日期并请截留淮军一折。据称：该提督于陕州灵宝潼关一带，遇淮军队伍络绎东行，询系刘铭传饬令先行拔赴徐州，所留二十二营，其中员弁勇丁亦复纷纷告假不绝于途等语。前令曹克忠赴陕接统淮军，当谕刘铭传俟曹克忠抵陕后会商一切，将办理情形会同具奏，其余队伍带回徐州驻扎。刘铭传自应与曹克忠面商后，再将队伍分别撤留。乃该提督迫不及待遽将各队遣撤，且并未先行奏明，殊属轻率。现在所留各营是否一律精壮，着责成刘铭传认真挑选足额，不得以疲弱充数，致难得力。甘肃转运艰难，曹克忠统军前进，队伍亦不宜过多，且肃州地方现有左宗棠所派提督徐占彪统带十二营前往驻扎，曹克忠抵肃后，亦可联络布置，自不必将淮军全行截留。该提督现已由西安驰赴乾州，着即与刘铭传筹商一切，接统该军克期西进。刘铭传前奏拟分配马步二十营交曹克忠接统，此次曹克忠折内所称分拨二十二营，因何不符之处，着刘铭传、曹克忠查明具奏。现在拔赴徐州之淮军各队，曾国藩务当督饬认真训练，将来曹克忠所统各营弁兵内如有缺额及不能得力者，即可在徐州各营内续行挑补。着曾国藩、李鸿章随时咨商办理。将此由五百里谕知曾国藩、李鸿章、刘铭传，并传谕曹克忠知之。钦此。
遵旨寄信前来。
356 附录廷寄 时局艰难预筹挽救等事十二月十六日
同治十年十二月十六日，准兵部火票递到军机大臣字寄——
各直省督抚：
同治十年十二月初八日奉上谕：
吏部左侍郎胡家玉奏时局艰难，宜预筹挽救一折。军营勇丁随时招募立营，自应核实办理，方能兵归实用，饷不虚糜。若如所奏，各营勇数多不过七八成，少不及五六成，捏报虚额，冒支军粮。此等情弊，殊堪痛恨。当此经费支绌之时，岂可任令陋习相沿，漫无稽察。着各直省督抚于现有各营认真查核，务按实在数目归并立营，如查有营官以少报多情事，立即从严惩办，以儆效尤。
此外陕甘、贵州等省现有他省派往助剿之营，如有勇额不足情事，各该督抚访有确据，亦着随时奏闻，并着遵照兵部奏定章程，每届三月将勇数造册报部，不得任意迟延，稍涉含混。其现无军务省分留防之勇，为数尚属不少，岁糜帑项甚巨，该侍郎请将各省防勇陆续裁汰，多不过暂留七八千人，少或酌留三四千人，自为节饷起见，着各督抚体察情形，奏明办理。至所称长江既添设水师分布汛地，而自瓜洲口上至汉阳镇一带沿江尚有留防之淮扬水勇，未免重复。李朝斌所带之水勇尚在苏州等处屯扎，请一并裁撤等语。着曾国藩等妥筹办理。各省抽收厘金，因军饷孔急，未能概行停止。第恐局卡各员假公济私，额外需索，借饱私囊，流弊不可胜言，着各督抚随时访察，有犯必惩，毋稍徇纵。其有可以裁减局卡之处，并着酌量情形分别办理。原折均着摘抄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钦此。
遵旨寄信前来。
附胡家玉奏折抄件
吏部左侍郎臣胡家玉跪奏，为时局艰难，宜预筹挽救，仅就管见所及，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维为政之道，用人与理财并重。我皇上登极以来，求贤若渴，或以战功显，或以保举擢。破格录用，拔十不止得五，称极盛焉。至若大道生财，若于大学。今皆反其道以行之，兵勇无数，则生者寡，食者众，而为者不疾；入不敷出，则用不舒，亦何怪度支日绌也。请为我皇上约略陈之。
咸丰年间粤匪鸱张，东南财赋之邦糜烂殆尽。征兵募勇需饷甚巨，司农仰屋往往空文指拨，无救燃眉。于是，各督抚统兵大臣就地劝捐抽厘，提正供，截京帑，勇自外募，饷自外筹，部臣皆不暇过问。今幸发、捻各逆一律荡平，凡军营饷项，部中皆有案可稽，所不得知者勇数耳。不知勇数，但于奏销时凭各省册报。勇八万，则销八万之饷；勇十万，则销十万之项。在各督抚大臣受恩深重，公忠体国，断不肯稍有浮冒，要难保营官、哨官不虚张勇数，以少报多也。兵部司员李扬华从陕西军营来，言各营勇丁，多不过七八成，少则不及五六成，愤恨形于辞色。该司员前年故有严查营勇之疏，近见营弁因勇不足数被劾者，亦往往而有。是李扬华之说，信而有征。同治元年兵部奏奉上谕：“嗣后各路统兵大臣限三个月内将现存兵勇之名数，分晰报部。如敢玩延不报，着该部严参。”等因。钦此。杜浮冒而除隔阂，圣谕煌煌，至严至切，而恪遵谕旨按限造报者，甚属寥寥。节经兵部奏催、咨催，竟有始终无只字回报者。窃计各营勇饷按月支销，数目无难立查，名册亦无难立缮，乃一味迁延，匿不造报，直至奏销，始得花名送部，并有奏称册报勇丁尽属假名者。夫勇丁口粮为报销一大宗，花名既不可凭，报销从何稽核？揆其流弊不可胜言，应请敕下各督抚大臣严核各营勇数，务令一勇一饷，毋浮毋滥。如查有虚冒情弊，即按军法从事，不稍姑容。并饬取各勇丁花名，遵照元年谕旨，限三个月造册分送户、兵两部。此后有无增减，仍随时咨报，以备查核。如再抗违，即由户、兵两部将办理粮台及军需局大员指名劾参，从重惩处。肃功令而重储胥，端在是也。
至各省留防之勇，多则数万，少则万余，最少数亦近万，综计不下一二十余万。查十八省绿营兵额，尚不过五十余万，今于额兵之外，增一二十万坐食之勇，又加以军务省分无数征战之勇，国家经费有常，闾阎物力有限，而欲民不穷财不匮，得乎？上年侍郎钱宝廉有请裁营勇之奏，谕旨允行。两年以来，各省报裁者甚少，诚部库一大漏卮，不可不预塞其流者。
或谓此项勇丁皆百战之余，能杀贼，能制胜，一经裁撤，设有缓急，招之未必遽来，何所恃而不恐。臣曰不然。咸丰四、五年间，臣在籍时，贼氛正炽，目击地方官及各军营招募勇丁，一呼而至，辄数千人。今日成军，明日即令御贼。盖自行军用火器，而后长枪大戟失其技，孟贲乌获失其勇，接仗时，但有三五有胆力者，于炮声既绝后站队不动，与贼相持，不惟不败，且往往获胜。况兵与勇同是中国民人，同此五官百体，同此三纲五常忠义之气，杀敌致果之忱。兵未必独优，勇未常独绌。今绿营提镇将备，类皆从勇队出身，诚以养勇之费养兵，治勇之法治兵，则即兵即勇，安见节制之兵不逮召募之勇？
或又谓勇丁多不逞之徒，一经遣撤，必相率为匪，驯至攻城劫邑，重烦兵力，不如豢养之，使不滋事。臣又曰不然。向者洪逆倡乱，窃据东南数大省，捻匪蜂起响应，蹂躏皖、豫、兖、鄂，京城又适有洋人之哄，其势岌岌不可终日。无何而洪逆伏冥诛，韦、杨两逆自相残杀，石逆遁回粤西，张洛刑、苗沛霖相继授首，张总愚及任、赖各逆聚歼于一隅，数十万跳梁之群丑，不数年消归无有。斯时稍有知识者，孰敢萌窥伺，生觊觎？其什百成群，朝抢暮劫，私立名号，煽惑乡愚，特不识时务之妄人，不过如道光年间赵金龙、蓝正樽辈，兵到即灭耳。如虑勇散为匪，不惜无数帑金养其身赡其家，年复一年，竟成额勇，即以湘军饷章计之，千勇月需银五千八百两，万勇月需银五万八千两，十万勇月需银五十八万两。若数至二十万，则岁需银一千四五百万两。天地生财，只有此数，此赢则彼绌。现在西北各军营，饷不时至，后患尚可言哉？
辗转筹思，应请敕下各督抚体察各省情形，将水陆留防之勇，统于一半年内陆续裁汰，多不过暂留七八千人，少或酌留三四千人，作为游击之师，遇盗贼窃发，会官兵克日掩捕，可期有备无患矣。至长江添设水师二十二营，划分汛地，布置周密，上下数千里，匪徒敛迹，行李晏然。而自瓜洲口上至汉阳镇一带，沿江尚有留防之淮扬水勇，未免重出，亟应议裁。前据两江总督曾国藩奏，里河既设五营，应将李朝斌所带之太湖七营勇船并省。近见江苏册报，该水勇尚在苏州城内外及无锡、常熟、平望等处屯扎，并请饬下该督抚速筹并省，以专里河营汛之责成而节糜费。
厘金始于扬州仙女庙，滥觞于杭州，盛行于江楚，继遂遍于天下，铢积寸累，无损于商贾，有益于军需，论者莫不诧为善政。而自臣思之，其病民较甚于加赋。赋有田则加，无田则已，穷民犹或有漏网者。厘金则凡米盐琐屑日用所必需之物，无不抽收，商贾操奇赢权，子母抽一分厘金，即增一分市价，以故百物昂贵，倍于往时，名为征商，实则取之于民。鳏寡孤独穷而无告者，亦莫不阴受其朘削。局员之薪水，吏胥之工食，护局卡兵勇之口粮，皆小民之膏血也，而且层层网罗，处处陷阱。东里收西里之租，路经厘卡则抽之；南乡借北乡之粟，路经厘卡亦抽之。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朘民生而伤元气，莫甚于此。方今军务未平，军饷不继，骤议停止，势必不能，唯有请旨饬下各督抚罢苛细之征，轻漏报之罚，毋令局员需索卡员，毋令卡员掊克百姓，毋借善后之名而营不急之务，所收实数按月报部，尽行提拨军需，俾士马饱腾，军务得以速竣，厘局得以早撤，天下幸甚。
以上皆理财之急务，而最要关键，尤在于严核营勇。户部周知天下勇数，然后综计天下地丁钱粮，漕折关税洋税，岁入若干万，捐款厘金约计又若干万，除提充部库外，各路征勇、各省防勇、各藩库留支岁出共若干万，通盘计算，不足则惟有请旨将各处征勇、防勇大加裁汰，总期岁入之数有余于岁出之数而后已。《礼》曰以三十年之通制，国用量入以为出，道不外此矣。不此之务，但斤斤焉裁百官之廉俸，减八旗之粮饷，折扣各衙门吏役之工费，奚救度支匮乏哉。臣愚虑所及，言之不觉覙缕，伏乞皇太后、皇上俯赐采择施行。谨奏。
357 附录廷寄 着曹克忠统率所部克期赴甘进剿十二月十七日
同治十年十二月十七日，准兵部火票递到军机大臣字寄——
大学士两江总督一等毅勇侯曾国藩、协办大学士直隶总督一等肃毅伯李鸿章、湖广总督李瀚章，传谕前甘肃提督曹克忠：
同治十年十二月初十日奉上谕：
刘铭传、曹克忠奏接交队伍情形一折。曹克忠驰抵乾州，已据刘铭传将铭军步队十七营、马队三营并楚军马勇二营共二十二营，并军火器械逐款移交曹克忠接管。该提督即当迅速部署，拔队先赴兰州，会商穆图善妥筹防剿，毋误机宜。如兰垣无须多兵，仍着懔遵前旨，迅赴肃州一带，与徐占彪各营联络声势，扼要驻扎。步队中将领勇丁现有假归者，既须选补足额，着即知照曾国藩于徐州队伍内，挑拨发交曹克忠充补缺额。该提督尽可先行带队前进，不必俟此项缺额补足再行起程，致涉迟缓。曹克忠赴甘后，道途窎远，该军饷项必须先期拨解，方免缺乏。着李鸿章、李瀚章饬知湖北粮台，将赴甘各营军饷先期三个月解交西征粮台，源源转解，以资接济。将此由五百里谕知曾国藩、李鸿章、李瀚章，并传谕曹克忠知之。钦此。
遵旨寄信前来。
358 附录明谕 刘铭传措置乖方着交部严加议处十二月二十一日
同治十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内阁奉上谕：
前因刘铭传奏病难速痊，未能前赴肃州，当经降旨赏假三个月准其回籍调理，其所部淮军即令曹克忠赴陕接统，并恐兵将或不相习，复谕该提督俟曹克忠抵陕后，晤商妥协，将办理情形会同具奏。乃据曹克忠先后陈奏，该提督行抵陕州一带，即遇淮军所撤队伍络绎东行，即所留各营其中员弁勇丁，亦复纷纷告假，不绝于途。迨抵乾州后，刘铭传将各营弁勇清册移交，即日将交替情事主稿会奏，刘铭传亦即星夜遄发。查新接各营疲弱缺额及领饷告假者为数甚多，均须一律募补，办理实形掣肘各等语。刘铭传于军旅重事，自应恪遵谕旨，与曹克忠会商妥协，再将队伍分别撤留，乃竟迫不及待遽将各队遣撤，又不先行奏明，且所交各营亦多疲弱缺额，实属措置乖方，不顾大局。前直隶提督刘铭传着交部严加议处，以示惩儆。钦此。
359 附录廷寄 着曾国藩等妥筹具奏制造轮船事十二月二十二日
同治十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准兵部火票递到军机大臣字寄——
大学士两江总督一等毅勇侯曾国藩、福州将军兼署闽浙总督文煜、前升任闽浙总督江苏巡抚张之万、江苏巡抚何璟、福建巡抚王凯泰：
同治十年十二月十四日奉上谕：
宋晋奏闽省制造轮船经费，已拨用至四五百万，名为远谋，实同虚耗。且闻采买杂料委员四出，虽官为给价，民间不无扰动。江苏、上海制造轮船情形亦同，请饬暂行停止，其每年额拨之款，即以转解户部。已经造成船只，拨给殷商驾驶，收其租价，以为修理之费等语。制造轮船原为绸缪未雨，力图自强之策，如果制造合宜，可以御侮，自不应惜小费而堕远谋，若如宋晋所奏是徒费帑金，未操胜算，即应迅筹变通。着文煜、王凯泰通盘筹画，应否将轮船局暂行停止之处斟酌情形，奏明办理。其上海轮船应否一律停造，并着曾国藩、张之万、何璟妥筹熟计，据实奏闻。原片均着抄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钦此。
遵旨寄信前来。
附宋晋片抄件
再，闽省连年制造轮船，闻经费已拨用至四五百万，未免縻费太重。此项轮船将谓用以制夷，则早经议和，不必为此猜嫌之举。且用之外洋交锋，断不如各国轮船之利便，名为远谋，实同虚耗。将谓用以巡捕洋盗，则外海本设有水师船只，如果制造坚实，驭以熟悉，沙线之水师将弁未尝不可制胜，何必于师船之外更造轮船，转增一番浩费。将欲用以运粮，而核其水脚数目更比沙船倍费，每年闽关及厘捐拨至百万，是以有用之帑金，为可缓可无之经费。以视直隶大灾赈需及京城部中用款，其缓急实有天渊之别。此在国家全盛时帑项充盈，或可以此创制新奇，示斗智角胜之用。今则军务未已，费用日绌，殚竭脂膏以争此未必果胜之事，殊为无益。且闻制造原归帑项，而一切采买杂料皆须委员四出办理，即官为给价，民间亦不无扰动。闻历任督臣吴棠、英翰、文煜亦多不以为然，江苏、上海制造轮船局亦同此情形。应请旨饬下闽浙、两江督臣将两处轮船局暂行停止，其每年额拨之款即以转解户部，俾充目前紧急之用。其已经成造船只似可拨给殷商驾驶，收其租价以为修理之费，庶免船无可用之处，又糜费库款修葺也。臣愚昧所及，附片缕陈，伏乞圣鉴。谨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