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 续议水师章程折[116]十二月二十二日
奏为续议江苏水师事宜，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臣议改江苏水师章程，于同治七年十一月初四日专折具陈，旋准兵部会议复奏请旨，敕下两江总督等查照各条妥为办理各等因。于同治八年三月间知会到苏，彼时臣已赴任直隶。前两江督臣马新贻逐条核办，与提臣李朝斌及苏松、狼山、福山三镇总兵详细斟酌，略有损益，并谘访熟于江苏营伍之人，参酌旧制，厘定新章二十五条，马新贻业已定稿过印，拟于大阅之时察看各处地势，再行具奏。
臣接任后查阅马新贻所定原稿，大致略备，其中有数事与原奏稍异者，如里河五营内之淞南、淞北两营，地段太宽，船只太少，提臣李朝斌屡有改章之请，马新贻以奏定之案不欲率尔更张，往返筹议至再至三。今年派员勘查里河各地段一次，始定仍如前议，略添船只，而于汛地之中专以官塘干河为重，支河汊港处分从宽，俾责任较专而巡查易遍。此马新贻尚未确定而近日议妥者也。
又如苏松、狼、福等三镇额兵，臣初次议奏，除水兵分船派定外每镇各留陆兵一百名。本谓水师以船为家，不必尚存陆兵名目，嗣后马新贻博采众议，佥谓三镇陆兵有必须承应之差，有不可尽废之势，改为苏松、狼山两镇，各留兵五百名。福山镇本有右营陆兵计原额五百三十三名，现只存兵二百名，拟再招二百名，合之原奏之一百名，亦成五百名之数。其统带之官弁，互有更换。又如海门一营，原奏拟归狼山镇统辖，嗣经李朝斌与马新贻会商，以海门营汛地离狼山镇为远而离苏松镇为近，拟改拨苏松镇管辖，以期形势联络。此二条皆马新贻所改定，臣复加察核，无以易之者也。其余各条，俱就原奏应办之事，一一胪列大致，与长江章程相仿佛。惟彼则创始，此则酌改，故于新章之中，仍须兼顾旧制。马新贻属稿时苦心经营，实属详备，臣就原稿二十五条中删减三条，归并一条，定为二十一条，另缮清单，恭呈御览，伏乞敕下各衙门详议定夺。臣之微意，总以水师之住船，譬诸陆师之扎营，狎习舟居为水师之根本，讲求船炮，为御外之根本。是以区区筹议，迭次渎陈，然皆不过就嘉庆、道光年间之规模稍加整理。至异日轮船愈多，或者外海内江悉用轮舟，则今日所办之船，所立之法，将悉为可弃之筌蹄，是所望于后之贤者因时变通，臣之才智尚未暇及此也。至马新贻所议章程，近年行之已有成效，自应参酌上陈，以补臣原奏所不逮。所有续议江苏水师事宜缘由，谨会同江苏巡抚臣张之万恭折具奏，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附章程
谨将续议江苏水师章程二十一条，开单恭呈御览。
第一条，外海六营轮流巡哨。
查原奏外海六营无事之时轮流巡哨，有事之际一体剿捕。该六营既不分汛地，自应按月轮巡，今拟定以十二船分为三起：第一起四船驻马迹，东巡至陈钱，西巡至大小羊山、七山，北巡至四礁、鸡骨礁等处。第二起驻十滧，东巡至佘山，北巡至洋涨、沙木、锚套，南由铜沙巡至乍浦交界之葛篷墩、泻水漕，东南巡至大小七山及鸡骨礁等处。第三起驻塘鲈港，南巡至洋涨、沙木、锚套，东北巡至东凌斗仑、王家等港一带。南汇营与掘港营合为一起，苏松中左两营合为一起，吴淞、川沙两营合为一起，由各该镇督带分起出洋。每起每营分双单月，第一号承值上半月，第二号承值下半月，遇有失事，即将承值员弁参处。俟定案后汇同营制送部查核。
第二条，内洋五营划分汛界。
查原奏内洋五营略分汛地，自应划清界限，以专责成。狼右营，辖北岸上游所部八团舢板十二号，拟以狼山港驻四船，营船港驻四船，老洪港驻四船。西以张皇港与长江之江阴营分界，东以牛洪港与北岸下游之通州营分界，南以中洪与南岸上游之福左营分界。通州营辖北岸下游所部八团舢板十二号，拟以宋季港驻四船，太平港驻四船，三了支港驻四船。西以牛洪港与北岸上游之狼右营分界，东以塘鲈港与外海分界，南以协安、永旺、青鱼、杨家、惠安、等沙、中洪与苏松右营分界。福左营辖南岸上游所部八团舢板十二号，拟以白茆港驻四船，浒浦营驻四船，鹿苑港驻四船。西以虾蟆山与长江之江阴营分界，东以七丫港口与南岸下游之海门营分界，北以中洪与北岸上游之狼右营分界。海门营辖南岸下游所部八团舢板十二号，拟以刘河口驻四船，吴淞口驻四船，黄家湾驻四船。惟黄家湾一带并无泊船之港，拟令暂于吴淞寄碇，仍按日赴该处巡哨。西以七丫港口与南岸上游之福左营分界，东以红星塔与外海分界，东北以江流入海，并崇宝、石头、等沙、中洪与苏松右营分界。苏松右营辖崇明南北两岸所部八团舢板十二号，拟以当沙头驻四船，协安沙驻四船、永兴沙驻四船。西南以江流入海，并崇宝、石头、等沙、中洪与南岸下游之海门营分界，北以协安、永旺、青鱼、杨家、惠安、等沙、中洪与北岸下游之通州营分界，东以十滧、外沙脚、浅水与外海分界，各按五日会哨一次，逢五与本营会哨，逢十与别营会哨。再北岸上游之狼右营，南岸上游之福左营，其以西均与长江之江阴营交界，应令于每月初一、十五两日各会哨一次。庶江海联为一气，可以呼应灵通。至各该营与陆营分界，以近岸一里为率；其沿江各口与陆营分界，以进口五里为率。所有各汛地段应俟定案后汇造营制册图送部查核。
第三条，里河五营划分汛界。
查原奏淞南、淞北两营，分辖吴淞江南北两岸；太湖左右两营，分巡太湖东西两路；提标右营专防黄浦一江。凡水师与陆营交界之处，固应划清界限，即各该营汛境亦应明晰分定。今拟提右一营分前后左右四哨，内前后两哨每船五号，左右两哨每船四号，尚余两号作为营官总巡之船。太湖左右、淞南北四营，各分左右前后四哨，每哨四船，共计十六船。太湖两营各余八团舢板两号，淞南、淞北两营各余舢板二号，均作为营官总巡之船。淞南营辖吴淞江以南，北自三江口以东以吴淞江为界，三江口以西以致和塘与淞北营分界；南以运河震泽梅埝塘与太湖左营分界。淞北营辖吴淞江以北，北自三江口以东以吴淞江分界，三江口以西以致和塘与淞南营分界，致和塘以西以运河与太湖右营分界。太湖左营巡缉东路，东南以运河震泽梅埝塘与淞南营分界。太湖右营巡缉西路，西北以运河与淞北营分界。其左右两营即以沙墩港口分界，其运河由望亭至沙墩港口归左营巡缉，由沙墩港出口即属右营，湖面仍归吴塘马山 嘴沙墩各汛巡缉。提标右营专防黄浦一江。自三泖起至吴淞口止，专归巡缉惟太湖等四营汛地。湖荡支渠纷歧错出，应以官塘干河为专责，以支河汊港为兼巡，每一营四哨分扎四段，轮流巡哨，各专责成。各该营与陆营分界，应以近岸一里为率，其镇市设有陆汛，系在官塘干河者一里以内水陆分任其责，其有与长江内洋各营分界处所，应以进口五里为率。所有各该营分队驻船、汛界已饬开具细折呈送，应俟定案后汇造营制册图送部查核。
第四条，淞南、淞北、太湖左、右四营酌添船只。
查原奏淞北、淞南两营各设舢板船十五号，太湖两营各设舢板船十三号，兼用八团舢板船各二号。提标右营设舢板船二十号，每舢板船配兵十四名。复查提右营专防黄浦一江船只，尚敷分布，淞南北及太湖左右四营地段太宽，船只太少，分巡扼要在在难周。今拟该四营各添船三号，每船仍配兵十四名，计四营共添船十二号，应添兵一百六十八名，加以添派官弁，应给廉粮经费虽不免增多，而于设防巡缉较有裨益。
第五条，水营所遗陆汛分别移并留防。
查江苏水师营分均系水陆兼防，新章水师以船为家，所遗陆汛不特巡缉地面，兼有城池仓库接递之责，必须拨归附近之陆汛兼管，其相离较远无可归并者，仍须留拨陆兵以资巡缉，而免偏废。内太湖左右两营所辖之东山、马迹山等处孤峙湖心，汪洋巨浸，无附近陆营可以归并，拟于该两营酌留陆兵五十名外，委一员以资分布巡缉，并于旧制额外内酌留一员粮饷，即在五十名兵数内支给。其所留之兵，即于提标各营未经募足之空额内调拨，各按派防汛地归该两营营官就近兼辖。其陆汛之邻近苏常等汛者，仍就近拨归分管，至提标右营退出陆拨汛归附近之松江城守营兼辖，并拟将提后营游击移驻嘉定，辖吴淞、刘河两营，所遗陆汛以柘林营都司移驻南汇接管。川沙、南汇两营所遗陆汛，以收居中调度之益。其柘林营所遗本汛，则拨归金山营兼管，其中南汇营旧汛之一带地方与青村营相近，拟即拨归青村营管辖，其提后营所遗全汛拨归提前营兼管。又福山镇中左两营所遗陆汛，查有福山右营现系专管陆路，应将该两营旧汛并归管理，其福中营议裁之兵一百名，归右营分防陆汛。又狼山中左右掘四营陆汛，地面甚广，附近之泰州、泰兴等营相距太远，势难兼顾。该镇原留之陆兵一百名，实属不敷分布，兹拟于狼山镇兼辖之泰州、泰兴、扬州三营各拨兵额一成，共一百四十三名。又在附近之常州、江阴、靖江、三江等营，抽拨兵丁二百名。又于提标空额内拨补五十七名，共成四百名。千、把、外委八员前赴狼镇所属，于城守及紧要汛地分别填扎。原奏以通州营为狼山镇中军。今查通州营地处下游，离城较远，应改以泰州营游击为狼山镇中军，所有原留及拟调之陆兵即归该中军游击就近兼辖，应领粮饷均照陆营旧制。其泰州地方拟将泰兴都司移驻，以重汛地。所有各该营水陆分汛册图，俟定案汇齐送部查核。
第六条，京口三营陆汛炮堤分别管辖。
查京口中右两营新章，改为淞南、淞北两营，京左营裁撤。该三营江面均系长江水师汛地，其临江之小洲，水师亦可兼顾。惟各营原辖有大沙洲一处，回环百有余里，必须拨归陆汛巡防。查该处与北岸三江营相近，拟在该营抽兵四十名移驻大沙洲，并留京左营裁缺千总一员作为专汛，归三江营守备管辖。又道光年间奏设防江炮堤，京口中左右三营汛内，有原管大小石湾、刘闻、沙圌山、大二矶头、东生洲等炮堤数处事关江防旧制，既无陆营接防，拟拨归附近之长江水师管辖，以昭慎重。
第七条，酌拟设隶营分并留设守备。
查原奏内洋南岸下游，海门营主之，归狼山镇管辖。今查海门营新汛在川沙、宝山、太仓州境内，与狼山镇相隔几及百里，呼应欠灵而与苏松镇则相离较近，应将海门营改隶苏松镇管辖。又，太湖左营系副将营分并统辖右营都司，而本营所属仅止千、把、弁缺，与营制稍有未符，拟请留设守备一缺，即将原奏移调南汇营之太湖右营，守备移调太湖左营，专管钱粮子药军装等件，既与体制相洽，亦于人地相宜，并于该营添设之三船，内少设外委一缺，以符其数。至南汇营应添之守备一员，改以狼中营拨归，川沙营之守备一员，移调其川沙营二号艇船正哨。查原奏川沙营本有应裁千总一员，应请毋庸议，裁拨归该艇填补，以免辗转调拨。
第八条，紧要陆汛，酌定多留陆兵。
查苏松镇驻扎崇明，四面皆海。中、左、右三营所遗陆汛，周围三四百里，汛口七十余处，外接大海，内连长江，向为水陆兼防扼要之区。新章中、左两营改为外海，右营改为内洋，哨官住船，不准登岸。则所遗陆汛万难虚悬，且有城池仓库钱粮接递之责，非有陆兵驻防不足以资巡缉。又，上海地方华洋杂处，人烟稠密，该处向设之提标右营，现已专管水师，县城内外，地面冗阔，戢暴查奸，在在均关紧要，亦非酌留陆兵不可。现拟于苏松三营所遗陆汛内，除原留陆兵一百名外加留四百名，千、把、外委十员，归苏松中营兼辖。上海留兵二百名，汛弁两员，并添设守备一员，仍归提右营参将就近兼辖，所留弁兵均于提标各营未经募足之额内调拨，饷项不另加增。其守备一缺，拟于水营中多留千总一员而调一守备于陆汛，庶几海疆要隘不致有空悬之虑。
第九条，核定将弁处分。
查旧制，武职疏防、抢劫案件分别参处。现在外海、内洋、里河三大支水师，均系住船，而自都司以下均属哨官，并无离汛里数远近之分，亦无专汛协防兼辖统辖之别。四船驻防一处，遇有失事之案，未便将四船哨官一律开参。兹定外海艇船十二号，分三起按月轮流巡哨，计两营四艇为一起，每起每营分双单月分，一号承值上半月，二号承值下半月，如有失事，即将承值将弁参处，由营官将职名开送查参，各营一律照办。内洋每港派驻四号，分两船出巡港之上游，两船出巡港之下游，仍按逢五与本营会哨，逢十与别营会哨。以一船承值半个月，派巡地段内设有失事，即将轮巡员弁参处，亦由营官将职名开送查参。里河五营内，提右一营专防黄浦一江，如有失事，由营官开送职名查参。其余四营，每营分为四段，每段派船四号以官塘干河为专责，以支河汊港为兼巡，各认汛地，不必会哨，如有失事，在官塘干河者照专汛之例，由营官开送职名查参；在支河汊港者，照兼辖之例开参，均应照长江章程，以都、守、千、把、外委五项哨官为专汛之官，以副、参、游、都司四项营官为本辖之官。遇有抢劫案件，专汛哨官系何职名，应由该营官指出。初参仍照定例，四月限满。题参疏防，专汛官住俸，本辖者罚俸六个月。二、三、四等参，向例一年限期者，酌量加重，改为各予限八个月。二参限满，专汛官降一级留任，本辖者罚俸一年。三参限满，专汛官加重，降二级留任。四参限满，专汛官加重，降二级调用，不准抵销。如汛内有一夜连劫数次情事，仍照旧例，俟三个月限满，犯无弋获，即将专汛官降二级调用，本辖官降二级留任，倘能于限内获犯过半兼获盗首者，均准免其参处。失事之时，营官一面报明提镇，移知臬司；州县官一面禀明本府臬司。如本营届期不参，即由臬司揭参。
第十条，各营现定船数。
查原奏外海六营，各拨艇船二号，内洋五营各拨八团舢板十二号，里河五营内提标右营拨长江舢板二十号，淞北、淞南两营各十五号，太湖两营各十三号，兼用八团舢板各二号。又，提镇各拨火轮船一号。又，现拟淞南北及太湖左右四营各添船三号，共计十二号。所有外海艇船十二号，已由广东钉造齐全，按营拨给。其内洋五营八团舢板六十号，太湖两营八团舢板四号，亦经吴城燕子矶两厂如数造齐，分派驾驶。其有须改用领江船者，经费相等，俟下次修造时酌量改换。里河五营内太湖左右淞南北四营所用舢板，亦经饬厂次第造齐。其提标右营所需长江舢板二十号，先在太湖水师裁撤之船内择用五号，其余十五号另行钉造给领。至轮船一项，现在尚未造齐，已另案奏明，归前台湾道吴大廷统辖操演，俟将每年豢养轮船经费筹定后，应否分拨一提三镇，为巡防外海内洋之用，届时专案奏办。
笫十一条，酌定外委缺数。
查部议江苏所裁之缺，因迁就姑存旧官，全裁外委，未裁千、把。究应裁千、把若干，外委若干，应令妥洽情形再行筹议。复查各营旧制，每千、把一员设立外委一员，将来千、把出缺应照该营缺数补还外委。计南汇营应裁二号副哨把总一员，改设外委一员；苏松中营应裁二号副哨把总一员，改设外委一员；苏松左营应裁二号副哨千总一员，改设外委一员；吴淞营应裁二号副哨把总一员，改设外委一员；川沙营应裁二号副哨把总一员，改设外委一员；掘港营应裁二号副哨把总一员，改设外委一员；苏松右营、福山左营、狼山右营、通州营，原定千、把、外委缺数，应请照旧；海门营应裁千总二员，把总二员，改设外委四员；提标右营应裁千总三员，把总四员，改设外委六员；太湖左右两营应裁把总七员，改设外委七员；淞北营应裁千总一员，把总三员，改设外委四员；淞南营应裁千总一员，把总三员，改设外委四员。以符营制。又，福山左营现留陆兵一百名，应留该营原额外委一员，专管陆兵。
笫十二条，酌定裁缺外委薪粮。
查部议现在武职裁缺留标另补，照原任职衔支给俸薪，惟外委一项向食马兵粮饷，而本案营制又无马步战兵名目，其应作何支给之处，酌定报部查核。复查长江水师新章，外委支给柁粮双分，转较裁缺千、把为优。兹酌定裁缺外委支柁粮单分，月给银三两六钱，额外月给银三两，以资养赡。
第十三条，营官建署地方。
查原奏外海六营不分汛地，以吴淞口十滧为各艇船停聚之所，又离岸稍远，水师不能兼顾等语。现在外海六营十二船分为三起，派驻地段轮流巡哨。所有该六营营官衙署，应于吴淞口塘鲈港两处建立。查各该营现在均有旧署，应准暂行借住，俟新署造成再行迁移。内洋里河十营均应于该管汛内近水之处建立衙署，庶一切呼应较灵，内狼右、苏右两营尚可仍循其旧。海门营应以刘河营旧署为新署，该营旧署已废，应行另建。通州营新汛离城较远，应于新港建署。福左营已无旧署，应行另建。提标右营，上海城内本有参将衙署，毋庸另建。淞北营应于常熟城外建署。淞南营应于周庄镇西隅建署。太湖左营应在东山重建新署。太湖右营应在宜兴之乌溪关建署，以重汛守。其各船哨官，自都司以至外委不立衙署，不准登岸居住，违者官即革职，兵即革粮。再，各营官建署后应各给差兵十名，以资照料，均于提标各营未经募足之空额内拨给。
第十四条，各营座船数目。
查原奏第十四条科算出入经费声明，此外尚有座船书识子药等费。又，长江水师第二十条内陆营之例马改为水师之座船，是各官均应给予座船，俾资办公。惟江苏水师提镇兼辖陆营，与长江新设者不同，例马一项仍应照旧开支，自不得兼支座船。其自营官以下，则应仿照长江章程办理，副、参、游各给座船二号，各营哨官自都司以至外委各给座船一号。副、参、游每座船各月支银十四两，都、守以下每座船各月支银十二两，惟太湖右营系以都司为营官，应准给座船二号，以示区别。
第十五条，官兵数目。
查外海六营共艇船十二号，内设参将二员，游击四员，为营官。都司一员，守备八员，千总六员，把总三员，外委六员，为哨官。又，轮船四号，原奏系设都司四员，守备一员，千总三员，为正副哨官。每艇船配兵四十名，共四百八十名。每轮船原奏配兵六十名，共二百四十名。内洋五营共八团，舢板六十号，内设副将一员，游击四员，为营官。都司五员，守备四员，千总十员，把总十八员，外委二十三员，为哨官。每八团舢板一号配兵二十名，共一千二百名。里河五营共八团，舢板四号，长江舢板八十八号。内设副将二员，参将一员，游击一员，都司一员，为营官。守备三员，千总十五员，把总三十二员，外委三十七员，为哨官。每八团舢板一号配兵二十名，共八十名。每长江舢板一号配兵十四名，共一千二百三十二名。通共设副将三员，参将三员，游击九员，都司十一员，守备十六员，千总三十四员，把总五十三员，外委六十六员，共配兵三千二百三十二名。惟轮船一项，现派道员统领操演，未归提镇管辖，与原奏官兵数目不符，将来筹定养船经费，尚须专案另奏。
第十六条，核定书吏名数。
查江苏水师现改新章，各官应用书识，应援照长江水师章程核给。江南提督衙门本有额设稿书、书识，与长江水师新设者不同，无庸增添。总兵各用稿书二名，书识六名。副、参游各用稿书二名，书识四名。都司各用稿书一名，书识二名。惟太湖右营都司系属营官，应用稿书二名，书识三名。守备各用书识二名。惟淞南、淞北、太湖、左狼山、右福山左五营，并无都司，专设守备一员，事务较繁，应各加稿书一名。其各船千、把、外委同系哨官，亦有应办之事，各准用书识一名。以上共用稿书五十三名，书识二百八十六名。
第十七条，雨篷、旗帜等费。
查内洋里河各船，并无竹篷木舿，唯以布棚遮蔽，其旗帜一项尤应整齐。现当立营之始，各营旗帜号衣均须随船新制，普发一次。以后岁修之需，查长江章程，长龙战船每年发银六十两，今八团舢板与长龙相等，拟定每年亦发银六十两。长江舢板照章每年发银四十两，交各营哨官采办修饰。至艇船一项，船身既大且终年出入外洋，风击虫蛆，最易损坏，每年油艌燂洗四次，所费甚巨。其旗帜号衣篷帐等项，亦所必需，拟定每船每年各给银二百四十名〔两〕，随时修理，以壮军容而昭慎重。
第十八条，官兵粮额。
查原奏内洋里河十营将弁兵丁书识应须廉俸蔬薪等项，悉照长江水师章程给发。至外海六营均宜稍从丰厚，除营哨各官月加公费业经部议核准外，查水师提督及苏松、狼、福三镇额定廉俸，本属无多，嗣后既须常出督巡，责任重大，亦应酌加公费用示体恤。拟提督每月加给巡洋经费银一百两，总兵每月加给巡洋经费银八十两，以资办公。至原定广艇柁工等项，访之久于巡洋者，尚属稍为变通，拟每船设正柁一名，月给银九两，副柁一名，月给银七两二钱。班手、缭手各二名，月各给银六两。锚柁一名，月给银六两。木匠、艌匠各一名，月各给银五两。以上共九名，均系出洋捕盗必不可少之人，且仍在每船额兵四十名之内，所加饷项亦属无多。其艇船稿书与缭粮同，月给银六两；书识与兵粮同，月给银四两五钱。又，各营稿书、书识并非兵丁，应照例俟五年役满考职送部。
第十九条，各营船只配用枪炮数目。
外海六营艇船十二只，每船应配炮十尊，洋枪十二杆。内洋五营八团舢板六十只，每船配炮五尊，洋枪六杆。里河八团舢板四只，每船配炮五尊，洋枪六杆。里河五营舢板八十八只，每船配炮二尊，洋枪四杆。通共大小炮位六百一十六尊，洋枪八百八十杆。此外，长矛、刀杈、喷筒亦须随宜配用。现于宁苏军装局将水陆各军缴存炮位、洋枪军械尽数匀拨，尚有不敷，另行添购足数。
第二十条，各船火药、洋火、子弹等项数目。
查各船大小炮位六百一十六尊，大者三四千斤，次者一千余斤，小者六七百斤不等，每月约用土药近七千斤。洋枪八百八十杆，每月约用洋药四百四十余斤。洋火三万六千余颗，洋铅子四百四十余斤。此外，皮纸、更香、封门、大小熟铁群子，若遇缓急，应随时酌数请领，共月需经费约在千两左右，按年总共约须银一万余两。土药、铁子、铅丸拟在苏州设局制造，洋药、洋火等项拟在上海陆续购买。将来外洋六营就近在上海请领，内洋里河十营就近在苏局请领。
第二十一条，核计饷项。
查前奉部议，按照道光二十八年以后兵马销册及咸丰二年估册，内开江苏水师二十一营，岁需俸薪饷干米折共银二十六万二千一百七十三两六钱三分四厘，内除未经裁减之盐城、东海两营饷米共银二万一千一百十六两八钱四分。又，原定苏、狼、福三镇各留兵丁一百名，饷米五千五百两零八钱，均仍支旧饷应行扣除外，计原设水师十九营，额支旧饷二十四万零三十四两五钱七分八厘。现在新立外海内洋里河十六营，除轮船饷需另行核计外，所有官兵俸薪养廉饷米，加以提镇公费、马干、书识，各营哨官公费、座船、书识，又每船月给杂费通盘核计每岁若需银二十三万两有奇。核之十九营额饷尚属有减无增，唯改定章程，条目太多，将来或尚有续增之款，总使新定之饷不浮于旧额之数，以符原议而重帑项。其狼山营酌留兵四百名，系由扬州等营抽拨及提标空额内募补。苏松镇添留兵四百名，上海留兵二百名，太湖留兵五十名，各营署共留差兵百六十名，均系在于提标各营未经募足之空额内调拨。本有旧饷可抵，毋庸另行核计。至于各营更调官兵，有由江属拨归苏属者，有由苏属拨归江属者，又有此营拨归彼营者，原额饷银应由江苏两藩司先行查明分别拨抵，再由各营查照向章按季备具领册送候核明，统归藩库放给，汇同陆营饷项按年题销。至每年所用火药、子弹、皮纸、更香等项，需款甚巨，又各营船只风浪之冲击，炮火之震动，不能不随时修整，必须筹有专款。溯查部议，从前修造船只，司库例动银十九万七千余两，按照十年摊算，每年应动银一万九千七百余两，现拟即尽此款作为采办军火、修造船只之用，统归粮饷案内一律报销。此外尚有裁撤外委四十五名留营候补，每月各给养赡银三两六钱，每年共计银二千一百余两。此项人员将来补一少一，原非常年额款，尚属易为筹计。至轮船各项经费原奏第十四条内声明，在二成洋税项下动支，不在例定额饷之内，将来造成日多，必须另筹畜养轮船之费，另案奏办。
[116]
此件与张之万会衔具奏。
361 孙衣言仍请补授盐巡道缺折十二月二十二日
奏为拣员请补江宁盐巡道一缺，人地实在相需，吁恳天恩，仍准补授，以资治理，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江宁盐巡道庞际云丁忧遗缺，前经臣等奏请以江苏补用道孙衣言拟补，旋准部咨以该员补交分发银两后尚未赴部引见，核与定章不符，行令另拣合例人员请补等因。知照前来。伏查道府丁忧所遗之缺，例应将候补班人员酌量请补，又奉旨命往及督抚题明留于该省候补者，无论应调、应题、应选之缺，均准先尽补用。江宁盐巡道一缺，虽系简缺，而管理食岸督销，经放水师饷项，事务殷繁，责任尤重。江宁省城实缺司道三员，藩司综理地方事宜，粮道每年押运赴通，所有省城善后各务，历年以来，均归盐道主持核办，非资望素著之员不足以资治理。臣等于江苏候补道员中复加遴选其堪以胜任者，虽尚有数员，而未经赴部引见，与孙衣言情事相同。其业已引见到省者，又于此缺人地不甚相宜。唯查孙衣言久任京秩，入直上书房，由翰林院侍讲京察一等简放安庆府知府，咸丰年间屡觐天颜，迭蒙召对，嗣在军营出力保奏道员，又于同治七年七月遵例引见一次，究与未经引见全无誉望之员迥不相同，其补交银两后又经前督臣马新贻奏明留办善后，暂缓赴部在案，似与别项不合例人员又有区别。臣等为缺择人，再四筹商，合无仰恳天恩准以孙衣言补授江宁盐巡道员缺，实于盐务地方均有裨益。如蒙俞允，仍饬令该员赴部补行引见，以符定例。所有拣补道员仍请补授缘由，理合恭折具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362 请以吴承潞补授太仓州知州折十二月二十二日
奏为海疆直隶州知州人地实在相需，吁恳天恩仍准补授，并拟于江苏直隶州三缺中酌改一题补之缺以便酌补，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太仓直隶州知州方锡庆签升江西临江府知府，应归六年六月分截缺，前经臣等两次请以候补直隶州知州吴承潞补授。接准部咨，以该员应归试用班内序补，遽请补授应调之缺，与例不符，行令另拣合例人员请调等因。伏查直隶州知州一项定例应题之缺，如试用人员内有能胜任者，准其一体拣选题署等语。详绎等语，原以各省试用直隶州知州，亦有可用之才，故准请补题缺以示鼓励。
唯查江苏直隶州知州共计三缺，江南之太仓州、江北之通州、海州俱系调缺，无一应题之缺，遇有缺出，照例先尽调补。而江苏无缺可调，较之无员可调者情形有别。其次例用应升班应升无合例之人，例用候补班人员，至试用班人员虽经甄别堪以烦缺留补，而格于成例，永无补缺之期，殊不足以励人才而示公允。臣等公同筹商，拟于太仓州、通州、海州三缺中酌改一题补之缺，于候补试用两班人员内酌量拣补，而应调缺出亦可将题缺人员调补，庶几名实相称。
复查吴承潞自署任太仓州后，劝课农桑，培养士类，清厘积案，慨慕古昔循吏，毅然有力追前哲之志。该州地处海滨，时有洋人游历，调护民教，能持其平，实为体用兼备不可多得之才，若不准补应调之缺，则终身无补缺之望。合无仰恳天恩俯准吴承潞补授太仓直隶州知州，以收得人之效。嗣后或即以太仓州改为题补之缺，抑或于通州、海州两缺中择一酌改，并求敕下部臣核议施行。所有拣员请补海疆直隶州并拟改题缺缘由，理合恭折会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363 请以陈方瀛补授川沙同知折十二月二十二日
奏为拣员请补要缺同知，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照松江府川沙同知张应济于同治七年闰四月二十一日开缺，应归七年闰四月分截缺，所遗员缺系烦、疲、难沿海要缺，例应在外拣选调补。该同知地处海滨，政务殷繁，有管理民事刑钱之责，非精明强干之员不足以资治理，前经臣等请以候补班前先用同知直隶州知州潘青照请补。接准部咨，以该员保举同知直隶州知州，业经奏驳，其江苏原省已断不得作为江苏候补同知等因。行令另拣请补在案。
臣等于通省现任同知内逐加遴选，一时实无合例堪调之员。查有候补同知直隶州知州陈方瀛，年三十四岁，浙江廪贡生报捐通判选用，并加提举衔指发江苏，克复嘉常等城案内汇保，奉上谕：“着赏戴花翎。”钦此。嗣于苏军分援湖州等处出力案内保奏，同治五年八月二十九日奉上谕：“着以同知直隶州知州补用。”钦此。试办江北河运出力，奉上谕：“着补缺后以知府用，先换顶戴。”钦此。先于五年九月赴部，蒙钦派王大臣验放，奉旨：“着照例发往。”钦此。领照起程。是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在徐州就近缴照，作为到省日期，试看期满甄别，堪以繁缺留省补用。该员廉干朴诚，办事实心，以之请补松江府川沙同知，洵堪胜任，与例亦属相符。据藩、臬两司会详请奏前来。臣等往返函商，意见相同。合无仰恳天恩俯念员缺紧要，人地实在相需，准以陈方瀛补授松江府川沙同知，实于要缺有裨。
再，该员系由通判军功保举以同直隶州知州补用，前次赴部尚未奉到保奏行知，系以通判引见。查照定章保奏升阶仍留原省例，准归入候补班内先行补缺。如蒙俞允，仍俟奉到部复照例给咨送部引见。恭候钦定。该员系候补同知请补同知，毋须查造参罚，谨合词恭折具奏，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364 请以汪祖绶调补青浦县知县折十二月二十二日
奏为拣员调补要缺知县，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照借补青浦县知县、候补直隶州知州、已保候补知府钱宝传，因调署长洲县知县，已离借补之任。接准部咨，奏明开缺，于同治十年正月初一日行文，按江苏省照限减半计算，以正月二十六日作为开缺日期，归正月分截缺。所遗员缺系繁、疲、难调缺，例应在外拣选调补。该县赋重讼繁，兵燹后地方凋敝，治理不易，择人更难，必得精明练达勤求吏治之员方期胜任。于通省现任正途知县内逐加遴选，非现居要缺，即人地未宜。
查有金山县知县汪祖绶，年四十一岁，安徽进士，朝考一等引见，改翰林院庶吉士，散馆以知县用。咸丰九年七月铨选新阳县知县引见，奉旨补授。十月到省，十一年十月初八日在上海任事诸翟等处剿匪出力，同治元年四月二十六日奉旨：“着赏加同知衔并赏戴花翎。”钦此。先于元年三月丁母忧卸事，奉调军营当差，三年六月服满，奏请仍留江苏，以繁缺知县尽先补用。嗣遵部议，在京铜局补交双单月一班指省分发银两。克复常州等案汇保，奉旨：“着补缺后以直隶州知州升用。”钦此。五年七月补授金山县知县，八年七月初六日到任。该员以翰林散馆外用，历署常熟县知县、川沙同知等缺，无不办理裕如，补授金山县缺，已逾两载，催科抚字，诸臻妥叶。前请调补长沙县要缺，因出缺在先，到任在后，奉部议驳。此次青浦县出缺，系在该员到任之后。臣等复查该员洁清勤干，办事认真，以之调补青浦县要缺知县，洵堪胜任，惟历俸未满三年，与例稍有未符，已饬赴京铜局呈缴捐免历俸银两。该员系正途人员调补要缺，人地实在相需，例得专折奏请，据藩、臬两司会详请奏前来。臣等往返函商，意见相同。合无仰恳天恩俯念员缺紧要，准以金山县知县汪祖绶调补青浦县要缺知县，实于地方有裨。如蒙俞允，该员系现任知县调补知县，衔缺相当，毋庸送部引见。至调补要缺，一切因公处分，例免核计，任内并无承缉盗案，征解钱粮已起降调革职参限之案，所有应完罚俸银两遵照初次请调之例，仍饬依限完缴清楚，造册咨销。所遗金山县选缺，江苏省现有应补人员应请扣留，另行遴员请补，合并声明。谨合词恭折具奏，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365 两江忠义第四十五案请恤折十二月二十二日
奏为采访两江忠义第四十五案，恳恩分别旌恤，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两江设立忠义局，派员采访各属阵亡、殉难官绅士民妇女人等，照常分别办理。业经先后奏报第四十四次在案。兹据采访局员续访得安徽广德等州属一门殉难者三十家，凡一百五十一人，殉节官绅三十四员名，阵亡团丁九百九十六名，并殉难绅民、妇女造册禀请核办前来。臣查安徽广德等州属迭遭兵燹蹂躏极深，该绅民士女或举家就义，或赴敌成仁，大节凛然，殊堪矜悯。谨将全家抗节及阵亡请恤之绅士人等饬造事实清册，咨部核办，仍缮具简明清单，恭呈御览，仰恳天恩敕部分别旌恤以阐幽潜。其例止议旌之殉难官绅许秀芳等十三员名，士民刘虎臣等一千四百九十六名，妇女鲍钱氏等二百三十五口，相应请旨敕部一并议旌。并将事实名册咨部查核。所有两江第四十五案采访忠义缘由，谨恭折具奏，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366 办理上海洋务出力人员请奖折[117]十二月二十二日
奏为上海通商办理洋务，实在出力各员，恳恩奖叙，恭折奏祈圣鉴事。
窃查上海地方为各国通商总汇之区，洋务之繁，甲于他处。遇有别省要公，亦须派员往办。在事各委员凡遇辨论繁难之事，无不竭尽心力，措置得宜，并有暗中斡旋以顾大局。近年以来，如安庆、江西等处查办教案，上海洋泾浜设立公廨，会审中外交涉事件。本年日本国在天津议约，奥斯马加国在上海换约，均系在于熟悉各员中分别调派，或独立支持，或随同襄办，俱能备历勤苦，不畏烦难，谨慎精详，悉臻妥洽，华洋商民得以安静，洵属实在出力。计自七年十二月内经臣等会保请奖一次，迄今又阅三载，该员等勤能各著，未便没其微劳。据升任苏松太道涂宗瀛开呈，拟保清折具禀前来。臣等逐一复核，并无冒滥。谨缮清单，恭呈御览，合无仰恳天恩俯允给奖，以示鼓励。所有上海通商办理洋务实在出力各员请奖缘由，理合会同协办大学士直隶督臣李鸿章、江苏抚臣张之万合词恭折具奏，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附清单
谨将上海通商委办洋务实在出力各员，酌拟保奖，缮具清单，恭呈御览。
计开：
江苏遇缺即补知府褚兰生，拟请补缺后以道员仍留原省前先补用，并赏加三品衔。道衔江苏候补同知张秀芝，拟请补缺后以知府用。知府衔江苏补用同知直隶州知州高树森，拟请补缺后以知府用，并赏加道衔。浙江候选教谕余承普，拟请以教谕归本班前先选用，并赏加五品衔。运同衔补用同知候补知县陈福勋，拟请以繁缺同知留苏前先即补，并赏给随带加二级。补用知府葛绳孝，拟请赏加三品衔，并给三品封典。同知衔分发省分归候补班前先补用知县孙文川，拟请补缺后以同知直隶州用，并赏加运同衔。江苏候补同知直隶州知州潘青照，拟请补缺后以知府用，先换顶戴。三品衔升用知府候选同知刘森，拟请以知府不论双单月前先选用。候选通判张志均，拟请选缺后以同知用，并赏加知府衔。江苏候补县丞补用知县申保龄，拟请赏加五品衔。同知衔王家宾，拟请照衔加二级，赏给曾祖父母四品封典。尽先补用都司李得胜，拟请赏加游击衔。
[117]
此件与李鸿章、张之万会衔具奏。367 同治十年江北河运出力各员请奖折[118]十二月二十二日
奏为江北河运出力人员，恳恩给奖，恭折奏祈圣鉴事。
窃江北同治九年分漕粮仍行河运，本年二月二十八日兑竣开行后，沿途昼夜催趱，于六月二十五日陆续抵通，七月初三日一律兑竣，业经仓场督臣专折具奏声明，总运督催及押运各员，经理得宜，不辞劳瘁，应由臣等核实保奏等因。同治十年七月初六日奉旨：“依议。”钦此。咨会到臣。当经转行遵照去后。兹据江宁布政使梅启照、江安粮道王大经开单详请具奏前来。臣查江北漕粮河运由江安粮道督押起运者，近年办过两次。同治五年一次。所有出力各员，曾经署督臣李鸿章奏请奖叙在案。同治九年一次。因到通较迟，仅将山东出力各员请奖，所有本省各员未敢奏请奖叙。本年河运竣事，不特比上年赶早，即较五年分一次亦早至两月，该委员等或督率催趱，或随事勾稽，或相机疏导，或监兑弹压，均能不避劳怨，昼夜辛勤黾勉从公，悉臻妥协。除拟保千把各员咨部注册外，所有在事出力各员相应查照成案，缮具清单，吁恳天恩俯准，一体给奖，以示鼓励。谨会同漕运总督臣苏凤文、江苏巡抚臣张之万恭折具奏，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附清单
谨将同治十年江北河运在事出力各员，缮具清单，恭呈御览。
计开：
知府用江苏候补直隶州知州赵德蕴，拟请俟补直隶州知州后遇有知府缺出，尽先题补，并加三品衔。运同衔补用直隶州知州江苏遇缺即补知县金元烺，拟请仍归知县遇缺前先补用。五品衔江苏遇缺尽先补用知县胡国桢，拟请俟补缺后以同知直隶州知州用。知府衔江苏候补同知陈步高，拟请俟补缺后以知府用。运同衔江苏候补知县汪绍煃，五品衔江苏候补知县朱际昌，同知衔江苏候补知县李绚。以上三员，均拟请俟补缺后以同知用。
同知衔江苏候补知县李恩瀚，拟请俟补缺后以沿河同知用。
江苏候补知县周崇礼，江苏候补知县于培澍，江苏候补知县龚长恩。以上三员，均拟请赏加同知升衔。
盐提举衔江苏候补知县殷勋，拟请俟补缺后以同知尽先补用。江苏候补知县张华书，拟请赏加同知衔。
三品衔道员用淮安府里河同知路崇，知府用徐州府中河同知吴振元，知府用补用直隶州知州署清河县知县万青选。以上三员，均拟请各加随带二级。
三品衔升用道江苏候补知府方鸿，拟请给予三品封典。
知府衔江苏候补同知胡光祚，拟请俟补缺后以知府用。
江苏候补从九品第五杰，五品衔安徽试用从九品高英。以上二员，均拟请以巡检不论繁简遇缺前先补用。
江苏候补从九品高开源，拟请归本班遇缺前先补用。六品衔两淮遇缺前先补用盐巡检李源，拟请俟补缺后以盐大使用。五品衔指发江苏补用县丞钟士达，拟请俟补缺后以知县用。五品衔江苏候补县丞黄大受，拟请俟补缺后以知县用。五品衔候选县丞黄锡庆，拟请以县丞分发省分补用。从九品衔刘培清，拟请以未入流分发省分补用。尽先选用从九品金则杨，拟请以本班分发省分遇缺前先补用。随漕书吏俞寿昌，拟请以从九品不论双单月归部尽先选用。清江闸官徐福端，拟请赏加六品衔。知州衔知县用尽先即补县丞朱思业，拟请以尽先县丞归候补班前补用。
江苏候补从九品方书绅，分发江苏从九品王云。以上二员，均拟请俟补缺后以盐知事分发尽先补用。
候选从九品王长庆，拟请赏加六品衔。五品衔江苏候补县丞王霈，拟请俟补缺后以知县用。江苏候补主簿程联棣，拟请俟补缺后以府经历县丞用。局书刘泽仁、施桂森，均请从九品不论双单月选用。补用游击尽先都司漕标右营中军守备周象臣，拟请遇有两江参副缺出无论推题尽先补用。都司衔候补卫守备黄占鳌，拟请以卫守备归部不论双单月遇缺即选。苇营尽先补用守备里河运口汛把总张孝惠，拟请赏加都司衔。都司衔中河泛千总涂肇奎，拟请以苇营守备尽先补用。苇营补用守备顾泰康，拟请俟补缺补后以都司用，先换顶戴。
[118]
此件与苏凤文、张之万会衔具奏。368 密保孙衣言片十二月二十二日
再，密陈者臣于同治二年十一月间密举人才折内，曾以孙衣言奏保，钦奉谕旨，交军机处存记。同治七年前督臣马新贻奏调赴江保奏尤力，是该员才具学问，昔时趋侍内廷，久邀圣明洞鉴；近年服官外省，亦为时论所推。现在钦奉十一月初三日上谕，饬令臣等于所属各员内确实保奏堪胜藩、臬之员。该员孙衣言，学识闳通，办事果决，绝无依违赡顾之习，若畀以实缺道员，练习吏事，即可备藩、臬之选。此次请补盐巡道一缺，合无仰恳特旨补授，以励人才。臣将来遵保藩、臬之折，即不复开列该员矣。谨附片密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369 冯桂芬等改请奖叙片[119]十二月二十二日
再，上海通商办理洋务出力人员，前于同治七年十二月内，经臣等会折保请奖叙案内，尚有奉部议以所保各项有与向章不符，驳饬另核请奖者未经核办。兹据升任苏松太道涂宗瀛查复，内除沈宝禾一员业经病故，陈福勋一员归于本届保案，并请奖励无庸另议外，其余各员遵照部驳，另开改奖衔名请奏前来。臣等复核无异。合无仰恳天恩俯将三品衔詹事府右春坊右中允冯桂芬，布政使衔前苏松太道升任江苏按察使应宝时，二品衔江苏题补道凌焕，布政使衔记名道潘曾玮，均改请交部从优议叙知府用试用。同知褚成绩，改请补知府后以道员用。蓝翎同知衔江苏候补通判官志澄，改请加知府衔。同知衔江苏候补知县蔡敬熙，改请加四品衔，并随带加二级，以示激劝，出自鸿慈。谨会同协办大学士直隶督臣李鸿章、江苏抚臣张之万附片陈请，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119]
此件与李鸿章、张之万会衔具奏。
370 潘文质请留两江陆路候补片[120]十二月二十二日
再，参将衔尽先游击借补长江水师江阴营中哨守备潘文质，久在陆营随剿，迭著战功。前因其曾在水师效力一年，而陆路未有相当之缺，借补长江水师守备员缺以奖劳勋。嗣据该员禀明不谙水师，经臣奏请调补江西抚标右营守备。接准部咨，以水师不准改调陆路，所请应毋庸议等因。除遵照部议将原缺另行拣补外，查该员潘文质于陆路甚为得力，而于水师未能熟谙，未便因借补在先，稍涉拘泥，相应请旨俯准开除原补水师守备员缺，留于两江陆路，另行酌补。谨会同长江水师提督臣黄翼升附片陈明，伏乞圣鉴训示。谨奏。
[120]
此件与黄翼升会衔具奏。
371 福山左营守备缺请仍以王明扬升补片[121]十二月二十二日
再，接准兵部咨复福山左营守备缺，以尽先守备福山右营千总王明扬升补。该员名次在后，应毋庸议等因前来。查福山左营新改内洋水师，巡防极关紧要，王明扬委署左营守备，涉历风涛，能耐劳苦，虽有尽先在前之员，均与是缺人地未宜。且该员王明扬系福山右营实缺千总，以之升补守备，与例亦尚相符。所有福山左营守备员缺，合无仰恳天恩仍准以尽先守备福山右营千总王明扬升补，实于水师营伍有裨。谨会同江南提臣李朝斌附片具奏，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121]
此件与李朝斌会衔具奏。
372 王幼山周良才请先给署札暂缓引见片[122]十二月二十二日
再，准兵部咨复提标中军参将缺，准以尽先副将提标后营游击王幼山借补。又督标中军副将缺，准以记名总兵镇江营参将周良才借补。均行令给咨赴部引见后，再行给札，方准开缺照例办理各等因前来。查王幼山现在管带提标新兵营，周良才管带星字右营，督操兵勇正资得力，未便更易生手。合无仰恳天恩俯准借补提标中军参将王幼山，借补督标中军副将周良才，均请敕部发给署札，先开底缺。一俟操练兵勇纯熟，再行给咨送部引见。其所遗游击参将二缺，江省现有尽先人员应请扣留，容臣另行拣员请补。谨会同江南提臣李朝斌附片具奏，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122]
此件与李朝斌会衔具奏。
373 附录廷寄 曹克忠奏接管淮军掣肘情形着曾国藩等通饬招募勇丁添补缺额等事十二月二十七日
同治十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准兵部火票递到军机大臣字寄——
大学士两江总督一等毅勇侯曾国藩、协办大学士直隶总督一等肃毅伯李鸿章，传谕前甘肃提督曹克忠：
同治十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奉上谕：
曹克忠奏接管淮军办理掣肘情形，请招募勇丁添补缺额各折、片。曹克忠接统淮军，曾谕刘铭传与之会商，务将一切驾驭机宜筹画妥协，再行回籍。原以新旧交替之际，将士不习，变故易生，刘铭传自应恪遵谕旨，力顾大局，方为不负委任。乃曹克忠行抵乾州，铭军已有遣去者，得力之统领、营官悉皆资遣，并将精良炮械悉行运回，刘铭传仅留随身小队一晤而别。各局早经裁撤，淮军一切章程未据交出，复张贴发饷者勇告示，纵令营勇假归，各营因索饷滋闹几至不测等语。前据王家璧奏，刘铭传军伍多虚，性情骄蹇，朝廷念其前功未加责问，所以宽容而优待之者不为不至。若如曹克忠所奏各情，是刘铭传只便私图，罔顾公事，几至贻误大局，已明降谕旨将刘铭传交部严加议处，以示惩儆。
现在各营缺额甚多，急须募补，着李鸿章迅将需用经费核定拨交曹克忠，以便该提督派员分赴楚、皖招募，并将曹克忠各营饷需宽为筹备，俾免缺乏。曹克忠务将各营力加整顿，相机驾驭抚循。一俟布置就绪，即行拔队西进。其撤回徐州驻扎各队实系若干，即着曾国藩查明，督饬训练，毋令日久生懈。曹克忠折、片单各一件，王家璧片一件，均着抄给曾国藩、李鸿章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知曾国藩、李鸿章，并传谕曹克忠知之。钦此。
遵旨寄信前来。
附曹克忠奏折抄件
办理甘肃肃州一带军务，前甘肃提督奴才曹克忠跪奏。为遵旨查复分拨队伍不符缘由，并沥陈办理掣肘，现筹抚驭机宜，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奴才于十一月二十六日在西安省城行营，恭报抵陕日期及兵事大概情形一折。兹于十二月初九日准兵部火票递回，原折内开军机大臣奉旨：“另有旨。”钦此。同日承准军机大臣字寄，同治十年十二月初三日奉上谕：“曹克忠奏驰抵陕省日期并请截留淮军一折。”等因。钦此。仰见圣训周详，钦悚曷极。伏念奴才以伤病余生，久甘废弃，荷蒙鸿慈高厚，天语垂询，责令努力行间，策以后效，犬马图报之私，冀或稍申万一，捐糜顶踵所不敢辞。刘铭传与奴才仅一面之识，其荐奴才自代，谅必信于平日，不致于粗疏偾事，始相援引交替之际，自必恪遵谕旨，和衷商办，断无龃龉。不意奴才尚未入陕，即有遣撤之事，又适奉旨饬催西进，是以恳请截留淮军全队。然窃计留拨之营，虽不足额，于办理大局，为害尚浅也。迨二十九日抵乾，则铭军已遣者其去既久，统领营官之老练得力者悉皆资遣，洋炮军械之精良利用者悉皆运回。刘铭传仅留随身小队，候与奴才一晤而别。见面时惟以奴才不应将弁勇假归、有名无实等情陈奏，反复诘责。奴才以新旧交接弁勇，视听所关，若与逐端较论，则主将衅生，众情回惑，甚或流传蜚语，将疑奴才遇事挑剔，致摇军心，抑且上烦宸虑，是以一意委曲求全，勉顾大局，拟俟接统后实力整理。旋准刘铭传咨会，现饬各营赶造弁勇清册移交前来，即于初二日将交接队伍各情，由刘铭传主稿会奏在案。刘铭传亦即星夜遄发。随查移交各件内，各局早经裁撤，米粮颗粒无余，军械驼马大半疲损不堪，亦未将淮军一切章程交出。
又准咨称，马步各营筹拨欠饷三关，令营务处知府方策勋分限五个月按名发放，先给予票据，按入营先后届限支领，或作安家之费，或作回籍之资，除已发头限欠饷十二营外，余银饬方策勋赍送接管。奴才甫经任事，若遽行照发，则兵将未习，携饷逃归者必多；若稍改章程，则去者市恩，来者任怨，势必激生事端，复令仍责成方策勋一手承办。旋又据咨改存后路西征粮台，俾兵勇往领便捷，其实则分交各营收管，先期出示，各勇于领饷后，准令告假，营官不得阻留，奴才因事关军饷，深恐不肖勇丁心存觊觎，变生不测。方策勋既已宛转卸肩，营员多系刘铭传新易生手，人望不归，因逐日亲赴各垒，多方抚循，屡谕方策勋及提督丁汝昌等，与其按限分放假示羁糜，不如全数饬领，冀其威奋。其告假者，禀由奴才随时分别准驳，严防逃逸。乃该员等面称军心业已涣散，一经全发，则逃者接踵，防不胜防，仍请按限给领。忽于初七、初八两日讹言四起，铭军右副等营勇丁，向该营官纷纷闹索全饷，一夜数惊。奴才闻信，匹马驰往弹压，幸俱即时贴服。随饬各营将三关欠饷，仍照奴才原议扫数给领。现在众情安谧，似可无虞，仍饬拿为首滋事之人惩办示儆，一面开诚布公宣示恩信，一面加意防范，免其溃逃，仍招募精壮赶补缺额。
访查淮军章程，每四十日一领月饷，谓之一关，每年九关，余存三月归入欠饷，积之裁撤之日，无论年分远近，补给三关，以为路费。从无以进剿之兵，援照遣散之例者。况西路奇苦，南人多不愿往，即使饵以重赏，诱之使前，尚复趑趄逃避。今乃准假以畅其归途，复给饷以助其路费，人谁不乐南旋，而必深入苦寒之地？正恐无此情理，况三月欠饷分五限札放，计期五月而饷完。每次每营以百人为度，计一营共五百人，阅时五月而勇亦遣尽。且饷项各存本营，银票早握勇手，勇之去留得以自专，饷之早迟难逾定限，军心因而动摇，众务因而牵制。奴才接手之初欲筹整顿，则已成之局有似阻挠；欲议进征，则已定之章又同遣撤。倘不仍其旧贯，稍事更张，则必哗噪纷腾，祸端立见，不识刘铭传奉旨与奴才会商者何事，而办理者又何事也，岂其市德沽名，收拾人心已去，抑将牵动全局，贻累后人，不激成办理不善之咎而不止？奴才自信与刘铭传两无嫌怨。刘铭传渥荷殊恩，隆天重地，岂不思图报共济时艰，何至措置偏私，颠倒至此？此皆陕西文武军民共见共闻，刻刻为奴才危虑者，非奴才一人之私言也。除发饷一事已由刘铭传于起程折内陈明外，尚有遣勇告示一纸照缮清单，恭呈御览。至奴才前次折内二十二营与原奏不符之处，系因刘铭传续拨徐邦道所带马队二营，已由刘铭传奏报在案。
总之，目前情事，诸凡棘手，所幸李鸿章综筹天下全局，毅然以为己任，于奴才粮饷军火需用之物，早以宽为筹拨，源源而来，奴才得以专心布置营伍。现在军心略定，因势利导，此中大有权衡，静镇抚绥，是为当务之急。奴才从戎日久，于驾驭弁勇操纵缓急之间，尚能留心审度，所以上年转战秦陇，将士饥疲，尚无陨越，兵民至今称述，部众亦所素闻，默化潜移，谅不至激成变端，上劳朝廷西顾之虑。惟已裁撤淮军各队，未蒙天恩俯准截留，奴才随身仅止由籍奏带旧部亲军小队二营，经李鸿章拨给银一万三千两以作路费。新接各营缺额本多，又汰去疲弱及领饷告假潜逃者，为数甚夥，均需一律添补。陕甘向难招募，非遣弁分赴楚、皖各界募添精锐，不能成军西进。第人多费巨，别无杂款可挪，现已函商李鸿章通筹合计，设法措拨，俟复到之日，再行奏明办理。奴才仍倍加勤慎，控制诸军，随时将办理机宜陈请训示遵行，期无贻误。所有遵旨查明分拨队伍数目不符，并办理掣肘现筹抚驭各缘由，理合恭折由驿五百里复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谨奏。
再，正缮折间，据铭字右军六营统领提督丁汝昌、武毅军五营统领提督者贵、铭字左军六营营官总兵张世璜等呈称，查明淮军步队十七营内员弁勇丁，自本年十一月起陆续告假回籍，人数多寡不一，营官未敢拦阻。又除现裁老弱各营，悬额尚多，不敷操练，亟应添募稍壮以符定额，恳请筹给经费，派弁分赴淮北、河南、湖北等省招募壮丁来营添补等语。奴才复查各该营弁勇花名清册，自刘铭传示定给饷准假后纷纷离营，每营悬额多或百余，少亦数十，若不及早招补，将来拔队西征，路途愈远，更难添募。约计招募之费，每营需银六七百两不等。现尚无款发给，应俟李鸿章核拨经费后，再由奴才咨会各省，派员一并前往招募。合先附片陈明，伏乞圣鉴。谨奏。
谨将刘铭传发饷遣勇示谕抄录清单，恭呈御览：
为剀切晓谕事。照得本爵军门因病乞假，钦奉上谕，准假三个月，回籍调理，令将所部各军分拨马步二十营归曹军门接统，以资赴甘防剿等因。钦遵在案。惟念所拨马步各营将官勇丁，相随多年，转战数省，艰险备尝，兹又远道从征，一旦舍去，未免依依。现于协饷中抽款补给各该营欠饷三个月，发交营务处方守经管，刊立饷票，按期分给，自本年十一月起按限分五个月止，由该勇丁自行持票支领，不许短少扣平，姑示体恤，以全终始。合亟出示晓谕，为此示仰马步各营将弁勇夫一体知悉。目示之后，尔等务当仰体本爵军门因病回籍出自不得已之苦衷，曹军门统兵有年，抚循士卒，谅可甘苦与共，尔等谨慎从事，断无异视之心。至于弁勇，或以积劳过久，或因亲老丁孤，有欲回本籍者，准按入营之先后届期陆续告假，所给欠饷可为回籍之资。其有志上进情愿效力者，所领欠饷即作安家之费。嗣后届期乞假与否，听其自便，该管营官毋得故意拒留，致负本爵军门爱恤士卒之至意。凡准假之勇，仍须填给路票，使得畅行无阻，庶不至中途羁留。倘经此次明白晓谕，该勇丁等有不候期限私行潜逃者，一经拿获，准该营官立照军法从事，其各懔遵毋违。特示。
附王家璧奏片抄件
再，敬密陈者，刘铭传位极资厚，猾于兵事，外强中干，贪饕畏葸，私智小慧，不明大义，骄蹇市重，无复感恩图报之心，其不待曹克忠至而预发三月口粮，先遣壮勇东归者，正以掩其军伍多虚，无从查考也。惟该员前曾立有功绩，现在拥众尚多，江淮亦多其旧隶，朝廷念其旧劳，慎筹善处，准其引疾家居，庶几保全终始。若仍令统重兵，恃以御侮应变，不惟难期得力，致有贻误，且恐尾大不掉，别生事端。即虑归勇习于战斗，骤遣未易安帖，留备缓急，征调亦应另选廉勇，统将分任责成。该员平日用兵，但能用众胜寡，不能以少敌多，近更将骄士纵，士瘠将肥，是以艰于致远，不堪复用，且无以警效尤。臣为东南防务紧要，且朝廷威柄所系，并保全功罪于抵武臣起见，谨附片密行具奏。